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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爸爸就是个大骗子!

    说好了速度快,结果刷了两分钟,他还打算再给她刷一遍牙齿,而且她的口腔壁被牙刷头顶了两下,又酸又麻又痛。

    于是在贺东川举起牙刷,要再给慢慢刷牙时,她捂住了嘴巴,眼泪汪汪地说:“我不要了!”

    贺东川自觉理亏,声音里没什么底气:“最后一遍,爸爸答应你,这一次绝对只刷牙齿!”

    然而在慢慢这里,他早已信用破产,她捂着嘴巴,态度坚决地摇头:“不要!”

    贺东川拗不过闺女,只好将搪瓷杯递给她说:“那你漱漱口。”

    慢慢这才松开捂住嘴巴的双手,接过搪瓷杯,喝一口水,咕噜咕噜吐掉,然后再喝一口水,继续咕噜咕噜吐掉。

    直到把搪瓷杯里的水吐完,漱口才算结束,贺东川打湿毛巾给她洗脸。

    至此,漫长的洗漱终于结束。

    慢慢长出一口气,贺东川看到忍不住问:“你就那么不喜欢爸爸给你刷牙?”

    慢慢用力点头,两个字两个字地往外吐:“非常、非常、不、喜欢!!!”所以,她希望爸爸能自觉点,以后不要再帮她刷牙了!

    因为词汇量有限,后半句只是模糊的念头,慢慢并没有把话说出来。

    虽然她没说,但从她肯定的眼神,坚决的语气里,贺东川已经感受到了,无奈地说:“我尽量。”

    父女俩在浴室刷牙说话时,母子俩在客厅里偷笑,不过等他们前后从浴室里走出来,两人就止住了笑声,当自己什么都没听到。

    苏婷若无其事地递了个包子给慢慢,同时跟贺东川说:“我们今天是不是得去一趟市里?”

    这年头搬家是真不容易,特别是像他们这样,从一个省搬到另一个省,因为交通不便又带着孩子,路上什么都带不了,可家里这些东西又什么都不能丢。

    要是在五十年后,垫的盖的棉被苏婷都不会要,跨省邮寄的费用都够她在网上买两床新的了。

    但在这个年代,买棉花需要票,而棉花票很不好弄。本身他们冬天盖的被子就不厚,到沪市还得想办法弄两床厚棉被,所以家里这些被褥再破再旧,邮寄再麻烦,费用再贵,她都只能想办法把被褥寄到沪市。

    既然要邮寄,苏婷就不想只寄床单被褥,春夏秋天的薄衣服、家里那些用得上且不易碎的物品,干脆全部寄过去,也省得他们路上带那么多东西。

    这些事,夫妻俩早商量好了,所以贺东川没问什么事,点头说:“我去供销社借个三轮车,你在家把东西收拾收拾,打包好了我们就去市里。”

    贺焱插嘴问:“我和妹妹能一起去吗?”

    “我跟你妈去办正事,顾不上你们。”言下之意就是不带。

    贺焱有些失望,问:“那我和妹妹怎么办?”

    吃的脸颊鼓起来的慢慢抬起头,跟着问:“怎么办?”

    贺东川说:“你们在家里啊,别带你妹妹跑太远,我跟你妈寄完东西就回来,不会耽误中午吃饭。”

    贺焱:“那好吧。”

    慢慢:“好吧。”

    做好安排,贺东川就出门了,苏婷则在吃完早饭后开始忙碌起来,打开衣柜,将里面的衣服一件件拿出来,叠好装进早就准备好的编织袋里。

    他们家每个人的衣服看起来都不多,但收拾起来真不少,光她一个人的衣服就装了一个编织袋,父子俩的衣服也装了半个编织袋,至于慢慢的衣服,苏婷有点犹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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