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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时候的鹿尧分明已经极其顺从他们了,像是一个被他们提住的木偶,根本没有自己的灵魂似得,但是在他们自持身份不会对他人出手相助时,在他们恪守阶级绝不向下去看的时候,鹿尧总是会直锐的反驳他们,纵使被他们排挤,被羞辱,尚且稚嫩而迷惘的少女,还是会迸发出少有的倔强,执着的守着自己的想法。

    这是他们看不得的,这简直是离经叛道到了极点,所以他们厌恶到了极点,偏偏这份厌恶他们的理由是不能宣之于口的,于是冠冕堂皇的给自己套个幌子——鹿尧占了顾静烟的,所以合该被他们欺辱。

    他们的幌子天衣无缝,甚至骗了所有人,也骗了自己。

    司徒景的神情多了几分恍惚,在幻境之中缠绕在他身上的黑雾也被他的清醒而逐渐呈现了后退之意。

    鹿尧不知道司徒景在想什么,但她听着司徒景那高高在上的话语,看着他突然怔愣住的神情,只觉得可笑。

    换作旁人说这番话,或许还有那么几分他们自己世界中的理所当然,偏偏这话由司徒景来说,简直是滑天下之大稽。

    他自己本身的血脉就是值得称耀的么?

    从泥里爬出来的人,没有道理去唾弃养育它的淤泥。

    她倒是难得的同司徒景共享了脑电波,她也冷不丁的想到了过去,飞霞宗给她灌输的思想,鹿尧握着长剑,长剑争鸣出声似乎在给她热烈的回应。

    她无比庆幸,纵使从前她的记忆缺失了,她也不曾忘记自己原本的模样。

    她不敢那么大放厥词的说自己要打破世间所有不公,穷则独善其身,达则兼济天下,她得先独善其身。

    她执剑,只为替自己争一个公平,只为有能力守护自己能守下的所有公平。

    “你还真是让人该死的厌恶。”司徒景冷笑了一声。

    他大抵也懂鹿尧那份心思,却又觉得可笑至极,真是天真到了自不量力的地步,这是从古至今的规矩,没有人可以打破,如若沦落下等那就是合该被排挤才是,他那么努力的向上谋划着,眼前这人却是告诉他一个平等。

    那他从前受到的磋磨和苦难又怎么弥补呢?

    他不觉得自己有什么错,只觉得鹿尧可笑至极。

    “总有人喜欢我的,师兄不会是因为自己处处惹人厌恶才说出这番话来贬低我吧?”鹿尧回应的很淡定,说话间,她一剑刺穿了司徒景的身体。

    司徒景本就有些透明的躯体在这一剑之下,顿时化作了一片片碎片消弭。

    一箭穿心的疼痛瞬间让他清醒,整个人的意识也越发的回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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