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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赵建松深吸了口气,半响才憋出一句,“红军叔,你和伍书记清不清楚咱们牛棚里下放的那些人,以前都是干什么的?”

    说不清楚,那当然是不可能的,可要说清楚,那也不尽然。

    毕竟都下放了,这些人以前干什么的还重要吗?

    赵红军和伍毅不说话,沉着脸盯着赵建松,赵建松就懂了。

    “知道了知道了,你们不清楚,我清楚,我告诉你们。咱们大队的牛棚里,其实就住了四家人。

    黄老头儿就是个孤老头儿,他师傅以前是给皇帝雕花刻东西的,所以他会木工活儿。

    柳白术跟他妻子还有徒弟是一家,老柳是个有名的老中医,听说还是那种看你一眼就知道你有没有病的神医。

    段老头儿跟他家老太太,还有那个段一凡是后来的。

    不过听黄老头儿说,段老头儿是红色资本家,咱们省里市里的纺织厂都是他家的,要不是他那个外孙突然从国外回来,他也不会被人举报下放。

    他家那个外孙是个能人,就是那种会造电灯、电话,给他一堆废品,他能给你造出一辆自行车的物理学家。

    至于吴老首长就不用我介绍了吧?”

    赵建松说着似笑非笑的看着赵红军和伍毅,道,“我听吴老说,他跟老太太还有吴礼、白兵之所以能到咱们大队,红军叔和伍书记还使了大力呢。”

    赵红军和伍毅闻言脸色变了变,看着都有些不自然。那眼睛看天看地,就是不肯看赵建松。

    赵建松见状就没好气的哼道,“得了吧,我还不知道你们。我就一句话,下放到咱们队上的这些个老头儿老太太,就没一个简单的。

    你们要是把人用得好了,咱们大队得大变样儿。这年头就是撑死胆大的,饿死胆小的。你们俩老头儿整天在地头转悠,不知道外头的变化。

    我三教九流的朋友多,在外头见的世面也多。反正我是没见过那些个把人移出牛棚,用到关键位置上的大队,人公社上有找他们麻烦。

    所以我觉得的吧,这年头你要是墨守成规,那就活该挨穷挨饿。

    你想要过好日子,想要人人能吃饱饭,那就得改变。

    那知青上山下乡,还说要建设农村呢。可你要说他们都跟鸡崽子似的,干啥啥不行,吃啥啥不剩吧,那也不对。

    你就说我媳妇吧,以前那身子是真不行,一年365天,她能下30天的地都顶天了,那时候队上的人说起来,谁不嫌弃她啊?

    现在你再看我们俩过的日子,队上谁不羡慕?”

    赵红军见不得他没说几句话就开始炫耀媳妇,没好气的挥手道,“行了行了,知道你媳妇利害行了吧,你小子不炫耀你媳妇会死啊?”

    “诶,我这可不是炫耀媳妇。”赵建松端正了表情,一本正经道,“我的意思是说,知青也不全都是一无是处的。

    你就看我媳妇吧,她要不是身体不行,那书都是不离手的,老爱学习了。

    你们也知道,我跟云荣上到小学三年级就辍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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