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惜笑容一僵。
顾安仿佛看穿她的假面一样,语气都与平时判为两人:“再有下一次,我就真瞧不起你了。”
说罢,周遭安静到落针可闻。
两个女人对视,一个恨不得眼神化刀捅死对方,另外一个却满是空空的淡然。
顾安无视她往前走去,把顾惜撞开。
“顾安!你算个什么东西!”顾惜顾忌病床上的男人,将声音压得很低。
她从小就是养尊处优的顾家小姐,谁见了她不是呵护备至?就算是出身显赫的霍晏庭不也是柔肠百转地叫她一声惜惜?
这个顾安是怎么敢得罪她的!
顾惜跺两下脚,余光扫到急匆匆走来的许特助,没来得及收回表情,一时空气都安静了。
许特助略微尴尬地打招呼。
顾惜不自然地笑了笑,两人就此错过,但见许特助行色匆匆,她又忍不住悄然跟上去。
顾惜猫腰在虚掩的病房门口,前面的话她听不清,只在打火机的喀嚓声后,霍晏庭低沉的声音传出来:“告诉徐子墨,他若管不好自己的女朋友,那我就替他管。”
徐子墨的女朋友……阿玲?
顾惜拧起眉,还想再听,谁知病床上一道凌厉的视线冲过来,她心跳吓得一停,慌忙弯腰蹲到地上!
霍晏庭这个男人比以前还要可怕,但是还好,男人的心思她最会拿捏了,只要让他爱上自己,那就是这辈子最稳固强大的依靠。
顾安回霍家后,白柳看着她红肿的双眼,招呼佣人拿冰块给消肿。
“还有几个小时就是家宴了,你这副鬼样子怎么见人?”白柳拿来冰块包,毫不客气地往她眼上按。
寒冬腊月,顾安被冰扎得一个激灵。
顾安闭着眼睛道:“顾惜不是也要来吗,让她陪着出席就是了。”
“这冰把你冻傻了?”白柳的语气天生冲人,此刻像在训她,“你是晏庭明媒正娶的太太,她是什么?”
“她是晏庭爱的人。”
白柳闻言,将手中的冰块包丢到银盘里,发出刺耳的声响。
顾安睁开眼,视线低垂,满脸不痛快。
“收拾好你的心情,晚宴不能掉链子让人看去笑话!”白柳叹了口气,摇摇头,“你这样让我怎么放心把霍家交给你?”
顾安眼眶又红了,她想起跟白柳第一次见面时遭遇的雷霆手段、在商议婚事时的下马威,到后来她在霍宅与白柳同吃同住,接受礼仪培训的那几个月里,顾安对她的看法已经发生翻天覆地的变化。
而霍晏庭呢,以前是菩萨心肠,现在就是地狱修罗。
人怎么能这样复杂多变?
顾安低声啜泣起来,白柳在一边守着她哭,守着无聊,让佣人打开电视机。
一打开,就听见熟悉的名字。
她们看去——大年初一,霍晏庭就上了法制新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