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草坪一侧的观景台能眺望到远处的市区，陆蒹葭走了几步，站上了观景台，她眺望着连绵的山峦，忽然出声喊了男人的名字。
“宋庭之。”
“怎么了？”
她转身面对他，郑重道：“谢谢你，谢谢你一直没有放弃治疗栩意。这道谢我用之前的身份不合适，但现在我可以说了。”
不管男人曾经对她怎样不好，在时栩意的事情上，他做得确实无可挑剔。
时栩意在那场车祸之后就变成了植物人状态，一晃也快七八年的时间，宋庭之为了维持她生命所投入的金额有多少，陆蒹葭没有算过，但她知道，那一定是个天文数字。
陆蒹葭忽然觉得，她欠宋庭之的恐怕真的是还不清了，她不知道自己该怎么选择。
两个声音在脑海里打架。
一个声音说：他为了维持你妹妹的生命付出了精力和金钱，你不能忘恩负义！
另一个声音说：她连命都陪给他了，重来一次凭什么不能有资格选择另一种人生？
陆蒹葭被两个极端相反的声音拉扯着，反胃的感觉瞬间又涌了上来，她的手紧抓了观景台的栏杆，没忍住又干呕了几声，额上浸出冷汗来。
第147章 谈恋爱可以，谈分手不行
陆蒹葭想起医生说的话，闭了一会眼睛，强行把杂念从脑海里清除出去，平复下情绪后，才终于感觉不那么想吐了。
虽然已经入夏，但她出了冷汗，山风一吹就感觉到了凉意。
陆蒹葭背上忽然一暖，是宋庭之脱下外套披在了她身上，他用纸巾一点点擦拭掉她额头上的冷汗，把手放在她的背心处，轻声道：“回去吧，这里风大。”
“好。”陆蒹葭拢了拢外套，跟着宋庭之往回走。
车子往市中心开，两人坐在后排陷入了沉默。
宋庭之揭了她身份，这金主和情人的戏码，两人都演不下去了，平日里陆蒹葭总能找到话题缓解尴尬，今天两人却相对无言。
宋庭之右手摩挲着另一只手上缠着的纱布，他把视线从窗外收回来，喊了一声，“然然。”
陆蒹葭不为所动，像是根本没听见，他见她拧巴，于是改口道：“陆蒹葭。”
“嗯。”陆蒹葭这才应了一声。
宋庭之问了一个明知不会有答案的问题，他说：“你……还爱我吗？”
陆蒹葭沉默。
她不能违心说没有，但她更不能承认有。
如果宋庭之没有因为救她受伤，她可能会毫不犹豫说不爱，反正骗他骗自己，她最擅长的就是自欺欺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