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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啊?”徐简也被她这突如其来的几句话吓了一跳,看她着急的样子也没多问,“要开车送你吗?”

    “我自己开,钥匙给我。”

    宁恪签完字,拿起钥匙,下到负一层去开车,还没发动车子,手机响了,颜云致的电话。

    她盯着屏幕看了几秒,在电话的嘟嘟声中,发动车子。

    算了,不接了。

    她是个不会撒谎的人。

    宁恪很快赶到医院,到了电话里说的病房。

    颜岐靠坐在病床前,受伤的右腿打了绷带,被高高吊起,这次意外摔跤后他精神萎靡了不少,说话还是那般不怒自威:“坐吧。”

    宁恪拉过凳子坐下,她来时路上买了些水果,颜岐说喉干,她就拿了水果刀削梨。

    跟颜爷爷单独在一个房间,宁恪有点尴尬,也没话说。

    一方面,父母去世,爷爷病倒时,是颜岐一手操办了葬礼,赶走了觊觎宁家家业的人,他是宁恪最敬重、最感激的长辈。

    另一方面……颜岐这些年对她一直冷冰冰的,或者说,像是很不喜欢她,宁恪面对他时总有点无所适从。

    在一阵沉默中,她的手机响了。

    是颜云致第二次打来的电话。

    “先不用跟阿致说,我过两天就能出院了,”颜岐瞄了眼屏幕,稍稍放缓了声音,“我不想她再为我的事担心。”

    宁恪:“可是她……”

    “没有可是,”颜岐垂下眼,神色晦暗不明,“她的身体状况已经不容许她再为其他的事担心奔波。”

    宁恪手一偏。

    刀刃划过手,血丝冒出来,一点没感觉到疼。

    她听见自己的声音,尾音有点颤:“您,您说什么?”

    -

    “嘟……”

    在一连数声的忙音后,电话自动挂断了。

    颜云致盯着手机看了会,才放下。

    谢医生给她倒水:“怎么了?”

    颜云致摇摇头:“没事。”

    “决定好了吗,要做手术吗?”

    “明天再说吧,”颜云致没喝水,只是握了握杯子,借着热度暖了暖手,“明天她跟我一起过来。”

    谢医生颇为意外地挑了下眉:“你跟你太太说了?”

    “今晚吧,”颜云致垂下眼眸,笑了笑,“一直不知道怎么跟她说。”

    谢医生:“颜老先生催过我好多次了,他真的很担心你。”

    颜云致:“我知道。是我让爷爷担心了。”

    谢医生想起颜老爷子摔倒的事,又记着他强调说不告诉颜云致,欲言又止:“好了,你有空……回家跟老先生聊聊。今天你也累了。手术有风险,犹豫是正常的。但是不能再拖了,你的身体不允许。”

    颜云致:“我知道的。”

    一杯热茶变冷,颜云致跟谢医生告别,出门。

    站在阳光下,她再次给宁恪打电话。

    “嘟……”

    ……

    “嘟……”

    手机再次震动,宁恪看着屏幕上的来电显示。

    她给她的备注,阿致老婆。

    宁恪看着电话从响起到自动挂断。

    再响起,再次自动挂断。

    她在路上走路,漫无方向,走着走着,眼泪掉了下来。

    很像她十八岁生日的那个晚上,她跑出去,外面还在下着雨,她满脸都是泪。

    她在心底等了那个人一年,她跟她说好的,十八岁生日可以提十八个愿望。

    她淋着雨,在颜家附近走了一圈又一圈,等着那个人回来。可是她没等到,一边走一边哭,像是要把这一年刻意压在心底的委屈都倒干净,一边哭一边哽咽着说:“你说你要回来看我的,陪我去看海,送我第一双……高跟鞋,祝贺我长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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