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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徐谨宁攥紧拳头,暗骂:反差你个头头的魅力。

    他不怎么会骂人,这种程度已经称得上严重。

    叶近秋浑然不知自己又踩了一个雷点,他无所谓地又喝了一口酒,用余光看方孔。

    在他说“做了一个小调查”的时候,方孔眨了两下眼睛。

    他在不安什么?亏心事吗?

    叶近秋正思索着,手机突然响了。

    徐谨宁看叶近秋到阳台接了电话,挂掉后说临时有事,利落地走了。

    叶近秋从不解释他的“临时有事”是什么事,方孔知趣地不会问,叮嘱他路上小心,喝酒了记得叫代驾。

    房子里剩下徐谨宁和方孔,冷清许多。

    徐谨宁恹恹地坐到沙发上,头仰在靠背上,全无与叶近秋对峙时的精神。

    和方孔独处时,空气会变得滞涩,压抑给徐谨宁一种异样的宁静。他可以什么都不想,放空自己。

    方孔把手背贴到徐谨宁的额头,连带着退热贴都是热热的。

    他给徐谨宁换了一张新的退热贴,手要抽开时,徐谨宁忽地歪过头,把脸贴在他的掌心,像某种小动物。

    徐谨宁的呼吸温且轻,从方孔的手指间穿过去,朦朦胧胧的。

    方孔另一只手揉了揉徐谨宁的头发,说:“这次怎么发烧了?”

    徐谨宁嘟囔了一句:“我也不知道。”

    他抵抗力一向很好,去医院都是为了看皮外伤,极少挂内科。

    连徐父这样嘴里没一句好话的人,都会真心实意夸徐谨宁能耐,少生病多省钱。

    徐谨宁的体温这时可能又上来了,脑袋一阵一阵的疼。他把眼睛紧紧闭着,秀气的眉毛往中间挤。

    感官变得迟钝,徐谨宁不知道自己是被方孔抱到床上,还是背到床上的,全身软绵绵的和被子融为一体。

    他一沾到枕头,困意就上来了,但心里不踏实,本能地扯住了要走的方孔。

    鸽灰的外套被徐谨宁抓住一个角,方孔低头,看见徐谨宁殷红的嘴唇微微张开,他喃喃道:“方孔哥,我真的把你当哥哥的。”

    虽然我们没有血缘关系,但你一直知道我是把你当亲人的。

    你为什么,要对我这样做?

    梦里,徐谨宁看到自己这样问。

    而方孔站在窗边,神色漠然,说:小宁,你误会了。

    误会了什么?

    没有得到回答,梦里的徐谨宁表情逐渐变得疯狂。他逼近方孔,将方孔的肩膀重重按到窗户上。

    明亮的日光照在玻璃上分外刺眼,徐谨宁按着方孔肩膀的那只左手也有同样刺眼的烫伤伤疤,让人不忍看第二眼。

    方孔额角抵在玻璃上,很久没去染黑的头发已经褪色,发梢打着卷,发丝边缘在光里晕开。

    徐谨宁绕着他的一绺卷发,笑着问:我总没误会你爱我吧?可是你有什么资格爱我,你怎么配?

    方孔依然没有回答,浅色的瞳孔没有聚焦。

    这种无声的安静,从始至终存在于他们的相处中,悄无声息的,死气沉沉的。

    ……

    凌晨一点,徐谨宁终于退了烧。方孔放心地关上房门,将卧室让给了徐谨宁。

    他坐在客厅休息,打开电视在电影频道看旧片。没有一句台词的演员演着默片喜剧,滑稽的动作逗笑了方孔,让他看茶几上叶近秋开的威士忌都顺眼了。

    叶近秋找那么无厘头的借口来这里,是因为他对徐谨宁做的那个小调查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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