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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徐谨宁深感抱歉,但充耳不闻。他老早就和姜多吉签了协议,以后那套房子的钱会还给他。他的父母本想直接承担这次损失,徐谨宁倒觉得应该自己承担。他在这次失败中学到了很多东西,够他下一次发挥了。

    他回澜汀区也不是单纯挨姜多吉骂,主要来探病。

    赵菁现在和白恬住在一起,她恢复得不错,就是还坐轮椅,行动相当不便,以至于她不能逃离姜多吉的唠叨。

    “我感觉着创业真好,你那买房钱哪里干净?早点花了睡点安稳觉吧,奸商一个。”赵菁翻个大大的白眼,把姜多吉赶走了。

    徐谨宁觉得时间到了自己也该走了,赵菁硬是叫他留下吃一顿饭。

    “我和白恬想了想,已经把住的这套房子抵押给银行,接手一个小厂做印染和布料。”赵菁在饭桌上说这事,稀松平常的口气,也许是失去了太多不再在乎所有的了。

    她给徐谨宁夹菜,接着说:“这个厂我要交给你,你怎么做都好。你拿我和姜多吉练手,亏了他会骂,我不会骂你,你放心去。”

    太大方了,导致徐谨宁有些不敢相信。他开玩笑般地问:“因为我有程家的钱做后盾?”

    “那些都是虚的,别和我整这些。”赵菁半靠在轮椅上,表情轻蔑,“我想说你心肠好,手段差。手段差就差了,可以练,良心这东西打着灯笼都找不着。”

    徐谨宁盯着她,犹犹豫豫地说:“心肠好,感觉有些支撑不了……”

    不怪他产生这种矛盾心理,他是想着自己可以少赚,所以给雇员的基本工资开很高,成本也舍得用好的材料,设计则请行业一流的人来,定价更是凸显什么叫实惠,然而最后亏了姜多吉的几十万和宋温繁给他练手的几十万。

    “你要当的是个好企业家,不是当个好人。”赵菁边说边摇头,“你会管理吗?我现在叫你白恬阿姨做什么,你白恬阿姨会反驳我吗?”

    “我再说一个你眼光差,你从这里出来就太喜欢注重细节,你回去再好好想想。年后有个展销会,我已经交了三万块的坑位费,你是不去也得去。”

    说完,赵菁吩咐白恬赶人。

    白恬怕赵菁说话伤人,安慰徐谨宁道:“赵姐刀子嘴豆腐心,她这样,其实也很有魅力,哈哈哈,小宁你不要往心里去。晚上天气冷,早点回家,到了记得给阿姨发个短信报平安。”

    “好,阿姨再见。”徐谨宁答应下来,讨到白恬一声“真乖”的夸奖。

    他走在澜汀区,到处都是施工地,小路边上摆着的椅子少了许多,为数不多的几把藤椅都渐有水泥的印子。多看几眼,心都要跟水泥一样慢慢变干了。

    第二天徐谨宁要去处理分给徐超的安置房,徐超像人间蒸发了,哪里都找不到。债主非要让徐谨宁想办法,他们的想法很简单,不合情理也不合法,直接当徐超死了,徐谨宁有继承权,然后把房子卖了还钱。

    徐谨宁本来恪守规则,但发现规则这个东西比他还圆滑,他也只能弱弱地坐在大桌前,看着桌上十几个人你来我往,最后说出两个字:“好吧。”

    销欠条时,徐谨宁把还放在叶近秋那边的瓶瓶罐罐一起烧了。杨芝乐没有墓,只在庙里给她立了牌。她信佛,可能也没那么信。徐谨宁在整理她的遗物时才发现,他明明也和她生活了十多年,却没想象中那么熟。她有时爱他,有时又恨他。

    徐谨宁在庙里征得住持的同意,待了一下午,烧完东西,走时是个黄昏。

    路上没安静多久,他碰到了梁之庭。

    这家伙被叶近秋解雇了,重新变无业游民,徐谨宁问他最近在干什么,他不怀好意地说:“在找方孔麻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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