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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虽然只有少少的一撮,却足足惊掉了八个藩王、十个节度使的下巴。 紧接着,雪片般的书信一封接一封送入平川。

    贺兰康都不带看的,全都折成小青蛙给桑桑玩了。

    各地节度使都疯了,前脚刚在议事厅断言八成有诈,转头就派了信使探访平川,还拉着一车车的礼物。

    贺兰康就像个矜持的小媳妇,再三推拒好几趟,才抠抠搜搜地同意每年供给对方十车粗盐并两车精盐,但有一个条件——

    不久之后,朝廷讨论是否同意平川转为羁縻州时,他们要投支持票。

    在此之前,没有人看好这件事。

    今上坚信,各路节度使不可能任由贺兰康一家独大;各路节度使私下里串通好了,一旦朝廷出兵,他们就浑水摸鱼,瓜分平川军;就连贺兰康和姜纾私下里都做好了准备,打一场硬仗。

    谁都没想到,楚溪客会突然找到盐湖,还一口气找了两个。

    更让人吐血的是,平川军制出来的盐那么细、那么白,少少几粒就足够入味,还没有任何杂质!

    他们看中的不是那两车细盐,而是这背后的巨大利润。

    于是,各路节度使一边骂骂咧咧一边争先恐后地给贺兰康回信——

    “好哒!都听您的!”

    “咱们这边一直是平川军最忠实的盟友呢!”

    “贺兰大将军莫不是忘了,老夫麾下的两个副将就出自贺兰氏的新兵营哦!”

    贺兰康笑眯眯地折成小青蛙,咻的一下,丢进了桑桑的“养蛙盆”。

    七月初一大朝会。

    贺兰康正式上书,请求将南起灵州、北至狼山、西达巴彦乌拉山、东至盐州边界的广大区域划为平川军驻地,设立羁縻州,加封平川王。

    今上听完内监宣读,表情还算平静,因为他在等着各路节度使跳出来反对。

    意外的是,满朝文武安静如鸡。

    今上的表情绷不住了,你们不是最能跳脚吗?平时里无论说什么不是这个反对,就是那个反对,怎么出了这么大的事,就没一个人反对了?

    最后,还是前不久才“病愈”的礼部尚书站出来,慷慨激昂地把贺兰康骂了一顿。

    今上的嘴角稍稍上扬,这才对嘛!

    紧接着,就听礼部尚书话音一转:“虽然贺兰康此人狼子野心,好在平川军众将士忠心耿耿。然则每年军费开支巨大,倒不如设立羁縻州,让他们自给自足。”

    今上一口气哽在喉间,险些再次气吐血。

    然而没有用,朝堂上至少一半是旧臣,早就和姜纾达成了默契,另外一半因为各种各样的原因被贺兰康威胁或收买了,所有人的口风出奇的一致——

    设羁縻州,封平川王,不同意不是大昭人!

    今上是被内监搀扶着走下龙椅的。

    回到内殿,他就收到了贺兰康飞鹰传书的“大礼包”,一份印着玉玺的“清君侧”诏令,威胁的意思简直不能更明显。

    这下,今上是真吐血了。

    擦干净嘴,还要颤抖着嘴唇下诏令。

    有那么一瞬间,今上突然开始怀疑,当年他当真造反成功了吗?屁股底下的这个龙椅是真实存在的吗?满朝文武该不会只是在陪他演戏吧?

    恍惚间,他仿佛看到了先帝的影子,就在那高高的龙椅之上,即便对方久病不愈、苍白羸弱,周身的光芒却刺得今上惶恐后退,不敢直视。

    ***

    八月十五,平川城。

    鼓点阵阵,号角悠长,汉白玉石阶在阳光下熠熠闪光。

    穿着繁复朝服的姜纾与贺兰康一左一右站在大殿前,身后站着一个个年轻的面孔,皆是平川城的文武栋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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