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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岳嘉绪决定好的事情,他这个当父亲的也无法置喙。

    岳诚华叹了一声:“枝枝这孩子,我知道她没什么坏心的,我以前也是把她当闺女养大的。可是你爷爷那里,你准备怎么说?藏着掖着一辈子吗?”

    岳嘉绪不为所动:“在爷爷该知道的时候,我会让他知道。”

    只要她愿意朝他走一步,剩下的距离哪怕有九万九千九百九十九步那么远,且遍布荆棘碎片,他都不会畏惧。

    他的家人,他会摆平。

    若不能清除障碍,他不会让尹之枝去他们跟前受气。

    “那么,祁家那边你又怎么说?他们怎么说也是你舅舅和外婆,现在他们公司状况真的不太行,你舅舅都被逼得要跳楼了,还跟你舅妈在闹离婚……你外婆只剩这个儿子了,这样做,他们对枝枝的成见恐怕会更深。”

    岳嘉绪倚在轮椅上,注视着前方,机场外一束阳光落在他阴霾的瞳孔中,显得平静而冷漠:“我不强求他们发自心底地接受她,喜欢她。她也无须博得他们的喜欢。我只要求他们今后有所克制,保持尊重,不再做阳奉阴违的事。”

    “这些事让我处理。我有分寸,不会闹出人命。”

    对待不同的人要用不同策略。一味的退让、奉承和讨好,是不会达成目的的。

    打蛇就要快准狠地掐七寸。只有体会到自己人被迁怒的感觉,他们才会自动自觉,有所收敛。

    岳诚华张了张嘴,最终,还是什么都没说什么出来。

    他注视着岳嘉绪的侧脸,仿佛有些伤感,又有些欣慰,慢慢地坐在椅子上。

    “行……你们年轻人的事,你能平衡好,处理好的话,我也不说什么了。”

    .

    对于这番谈话,尹之枝并不知晓。

    三个多小时的航程后,他们顺利降落B城。安顿了岳嘉绪后,尹之枝也回了一趟家——她久违的小公寓。

    洗漱整理一番后,尹之枝第一件事就是告诉柯炀自己从港城回来了,约他见面。

    二月的B城很冷,天空飘着小雪。在港城待了一段日子,竟有些不适应了。出了门才想起要带伞,又急匆匆地回去取了伞。

    下楼时,柯家的司机已经来了。

    他让司机接她去见面的地点。结果到了地方,却发现去的是柯炀在读的大学。

    车子停在体育馆前。司机笑着解释:“少爷今天有社团活动,所以在假期期间回校了。你直接进去就好。”

    寒假期间,大学校园静悄悄的,体育馆里也少了喧嚣的人声。尹之枝向司机道谢,推开车门下去,学了口气,走入体育馆。

    体育馆正门关了,只能从侧门进去。里面有暖气,通过一条长长的走廊。尹之枝还没走到尽头,就看见柯炀出现了。

    一段时间没见,柯炀似乎又拔高了一点儿。他的头发剪短了一点儿,还戴着发带,因为有暖气,他只穿了一件T恤。颊边有些汗水,却还是清爽又有少年气。

    柯炀看见她,仿佛怔了下。

    尹之枝连忙打招呼:“柯炀!我来了。”

    她朝他跑去,等她来???到柯炀面前,他的表情已经恢复了平常,别开头,说:“我今天走不开,才约你来这里,跟我来吧。”

    尹之枝期期艾艾地说:“我不知道你今天有事儿,不然我就改天了。”

    柯炀把她带到了体育馆的储物室里。储物室不等于更衣室,不分男女。房间里开着白炽灯,很明亮。四面都是暗绿色的密码铁柜,围墙上贴着标语。柜子中间的空地上有一张椅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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