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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叔,我做了那个梦之后,就心神不安。比你们要早几天做准备,确实是齐全点的。”甘小草跳下来,拿出她特制的竹片。

    地上的死人尸体还在,闭不上的眼睛尤其可怖。

    “都有谁受伤了?”明发媳妇钻出头,“噢,那两个小的先赶车,你们两个大的上上药,先离开这个鬼地方。”

    靠着死人不是好意头。

    “行。”

    驴和老牛都气喘吁吁了,热得有些撂蹄子。

    “哎呀,怎么不走啊?不会真是被他们上身了吧?”甘明发脱了上衣,往自己身上随便擦擦,疑惑又着急。

    “不会吧。”

    最终还是甘小草下车,默默地看了一会儿瘦驴。

    一股莫名的气氛在她们之间流淌,甘小草的手令它觉得恐怖。

    瘦驴忍不住后退了两步。

    甘小草暗含威胁地说:“乖些,前面就让你歇一歇。”

    正宗野驴顺着递过来的梯子——禾草,乖乖下梯。

    她缓缓走向老牛的时候,老牛的大眼睛骨碌转,温顺地“哞哞”了两声。

    陈木匠也讶异:“小草还真能喝一喝这些不讲话的。”

    甘小草爽朗地说:“大概是它们刚刚看见我杀人了。”

    甘小草的毫不把一条人命的死活放在心上的模样,那般镇定的模样,深令在场的男人佩服不已。

    “看见没有?你这小子刚刚就是畏畏缩缩的,还不如你小草妹妹!不然刚刚你娘你妹妹她们肯定要受点伤的。”

    甘石头在前面赶车,一边认真地聆听教诲,十分真诚,而不是敷衍了事的那种。

    “爹,你说得对!我一定好好问问小草。”

    而坐在牛车前面的高浪,则不知道要如何跟甘小草说话。

    为山上的那两个男人。更何况那不是她杀的,是野猪杀的,是他们自己喂的。

    他那会就是想着,至少可以告诉他们家人,收收尸……

    他错了。

    到了下半晌,高浪看着简易的地图,对着岔路,犹豫了一会,还是向左边行驶了。

    他们已经驶出了丰和镇,上了官道,用了两天的时间。

    次日,他们一举离开了丰定府,进入了安定府地界。

    而安定府,却比丰和府更加的惨烈,荒芜。

    因为安定府地势比较平坦,丰和府靠山,背靠一条连绵的山脉。

    “可怜可怜我们吧,好心的老爷夫人小姐们,给我们一点吃的吧。”一个面容憔悴的瘦柴的妇人,拉着一个小男孩,就往他们的牛车上凑。

    他们的手试图扒在牛车的车厢上,试图叫唤车厢里的人,好心给点吃的。

    本来有许多正在漫无目的地乱转的无家可归的人,也一窝蜂似的要挤进来。

    他们的脸上是绝望,是麻木,是随波而上。

    他们的眼睛无神,衣服勉强蔽体,手干裂,嘴唇流血。

    脸上,黑一道,红一道,黄一道。

    甘露珠就偷看了一眼,被一只黑手死死扒在车窗上,那双奋力冒出来的狰红的眼睛,那幽幽的声音:“带我走吧,我给你洗衣服,给你做饭。”

    “啊!”甘露珠和陈可都被吓了一大跳,往后缩的时候撞到了桌角,车上的空盘子哐当掉在了车上。

    “滚!”甘小草把她们赶开,拿出木棍,狠狠地就打在了狠狠扒车窗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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