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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世纭,你还好吗?会不会,也有一点想念我?

    整个六月就在一片嘈杂声中度过,世纷第一次觉得,她并没有离开世纭,反而跟她更紧密地联系在一起,就像她第一次见到蒋柏烈时说的:在她的体内,住着一个小小的另一半。

    她想起那位远在纽约的医生朋友,她曾经那么期盼他能够实现诺言,回到上海,可是如今,她又觉得这种期盼渐渐从她心底消失了。因为每个人都有选择自己生活的权利,如果他真的选择留在纽约,那么她电应该衷心祝福他——因为她已经从他那里得到了太多的宽容和鼓励。

    然而七月的一个下着大雨的闷热午后,她却接到了一通意外的电话,那是蒋柏烈打来的。

    “我昨天回到上海的。”他的声音听上去懒洋洋的,似乎睡眠不足。

    “你真的回来了?!”

    “嗯,首先要告诉你的是,我的那个‘Big Surprise’确实收到了意想不到的效果……”

    “是什么?”

    “我家人全体出去度假了,我没有钥匙,不得不在酒店住了一个星期……”

    “……”她当时就说会有不好的事情发生吧?

    “那么,你这个周末愿意来复诊吗?”

    “来,当然来。”

    “好,有东西要给你。”

    周六的早晨,世纷很坦然地告诉袁祖耘自己要去心理医生那里,并且谢绝了他送自己去的好意,袁祖耘像是也没有放在心上,只是嘱咐她开车小心。

    暑假的医学院还是有点冷清,她到了诊室门口的时候比约定的时间早了一刻钟,蒋柏烈不在,于是她靠在走廊的墙上等待着。过了一会儿,蒋柏烈穿着几乎湿透了的足球运动服出现在她眼前,气喘吁吁地,看上去却很有精神。

    他拿出钥匙打开门请她进去,自己则到隔壁房间换农服去了。世纷环视整个房间,几乎跟一年前她第一次来的时侯一样,只不过眼尖的她发现窗帘换过了,从苍白的棉布换成了浅蓝色。

    “啊,你发现了。”换好衣服的蒋柏烈走进来,从冰箱拿了两罐冰啤酒放在桌上。

    “嗯?”

    “窗帘。是一个学妹趁我不在的时候换的。”

    “哦……”她露出暖昧的微笑,打开啤酒罐,喝了一口。

    “别用那种眼神看我,我也很无奈。”他摊了摊手。

    “那至少代表你还受欢迎不是吗?”

    “哦,是的,”他一脸自嘲,“快乐和困扰往往只一线之隔。”

    她沉默了一会儿,说:“医生,我本来以为你可能能……不回来了。”

    他坐到书桌后的椅子上:“也许、大约、曾经、可能有过这样的想法,但最后,我还是回来了。”

    她笑起来,原来坚定如他,也会有难以抉择的时候?

    他微微一笑,像是知道她在想什么:“人的一生,要经历太多抉择,偶尔有一些拿不定主意,也无可厚非。”

    “拿不定主意的时候你会怎么做?”

    “我会先不强迫自己抉择,等到时机成熟了,自会有人帮你抉择的。”

    她想了想,说:“可是那也许要花很长的时间。”

    “是的,也许,但是如果你还有时间的话,最好考虑清楚,不要轻易下决定。我一直秉持的信念是,与其匆忙决定,不如静静地等待。”

    “这样说起来,你是一个很被动的人。”

    “答对了!”

    “可是你看上去是那么坚定。”

    他不置可否地笑了笑:“坚定和被动没有必然的联系,而且跟你在一起的时候,我必须让自己变得坚定,因为你是我的病人,如果我不坚定,你就无法找到自己的方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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