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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块木头一把刀,木屑翻飞,陶白的表情很认真。

    没有被眼镜遮挡的脸白皙小巧,远山黛,朱红唇,眼睛尤其美,遗传了她母亲那双勾人的丹凤眼。

    晚风托起窗纱,书桌上小花瓶里的野花随风摇曳。

    陶白就像一朵含苞的花,在15岁这一年渐渐绽放出夺目的光芒。

    然而,这股光芒却被她掩藏在宽大的眼镜和厚重的刘海下,无人窥见。

    凌晨已过。

    她动了动酸涩的手腕,抬头看向墙上的表。

    已经过了十二点,齐素今晚还没有回来。

    她把手中雕出雏形的木头放进木箱里,起身拍了拍身上的木屑,去到阳台,趴在上面往小区大门张望。

    小区里的路灯闪烁着微弱的光,建材区因为最近要换新的运动建材上面遮盖了一块白布,夜色深沉,小区的路上空无一人。

    晚风微凉,陶白在阳台上站了半个小时,还是没有看见熟悉的身影,她转身回了房间。

    晚上睡得不是很踏实,一点风吹草动陶白就醒了,她好几次好像听到开门的声音,起来一看,家里除了她外再无一人。

    玄关处亮着一盏微弱的灯,一直亮到天际泛起鱼白肚。

    第二天一大早,陶白醒来时在床上愣了片刻,随即蹦下床趿拉着拖鞋就开门跑了出去。

    客厅很安静,玄关处的灯还亮着,也没有齐素那双显眼的红色高跟鞋。

    没回来。

    一晚上没回来。

    两个人都没回来。

    她转身回来房间,把书桌上那张需要家长签名的成绩单装回书包。

    换衣服,洗脸刷牙,吃早餐,然后背着书包换鞋出门。

    清晨空气清新,小区里人来人往行色匆匆,夹着公文包的年轻男人,送孩子上学的中年妇人,出门买菜的老人,热闹非凡。

    有人走到陶白身边,意有所指地说:“陶白,你家昨晚真安静啊,难得哟。”

    陶白闷不吭声从她面前走过。

    那人在后面嘀咕:“住你们隔壁我真是倒了八辈子霉,整天不是吵架就是打架,过不下去就离嘛!现在这个社会,离婚也不笑人了。”

    都是几十年邻居,大伙都熟,就有人说:“昨晚她家没人吧?我好久没看到陶武了……那夫妻俩也是不负责。哎,孩子可怜啊。”

    “可怜什么啊,陈老太你也忒心慈了。”

    有人说:“陶白那性格也不知道随了谁,跟个锯嘴葫芦似的,见着人也不知道喊,听说学习成绩还不好?”

    “对楼的卞桃不是和她一个班么,成绩不好也考不进一中吧,哎你不是他们隔壁的么,这事儿你能不知道?”

    起先那人嘀咕:“我哪能知道,那夫妻俩什么人你又不是不清楚,我敢惹他们么。”

    “哈哈,还有你王翠花怕的人!”

    “你不怕你去打听!看被齐素那个疯婆子知道了去不去你家指着你鼻子骂!”

    陶武和齐素在云辉小区谁不知道,两个疯子,要论哪家吵架打架最勤,就属这夫妻俩。

    齐素那女人长得妖里妖气,又在那种地方上班,她的事儿谁不知道,偏偏那婆娘凶得很,就连以泼辣除了名儿的王翠花都不敢招惹她。

    那女人就是个疯子,谁惹谁倒霉。

    成绩单上没人签字,陶白被班主任叫去办公室。

    正是下课的时候,办公室里很多人。

    除了各班的老师外,办公室的前排还站着四五个染发的男生,教导主任正在严厉训斥他们。

    除此之外,陶白的旁边儿还站着一个男生。

    一班和二班班主任的位置比邻,陶白闻着空气中凛冽的冷香,有些恍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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