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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把篮子放在桌几上,从中捞出一枚绣有如意纹的荷包,伸手递给皇上,皇上默不作声地接过。

    我道,“这荷包臣妾不日前绣好后便搁在香料中储存,臣妾手艺不精,本羞于将之赠予皇上,可皇上曾见过,那时臣妾答应要绣好送给皇上,臣妾不敢食言,还望皇上不要嫌弃。”

    皇上凝视着那杯荷包,又以指腹轻抚其上绣纹,温声道,“这是乐儿亲手为朕绣制的,朕喜欢还来不及,怎会嫌弃。”

    我按惯例道,“皇上喜欢,是这荷包的福气。”

    皇上仍一瞬不瞬地盯着那荷包,我试探性地道,“毕竟不是每个荷包都有这般的福气。”

    皇上这才重新抬起头来,我眨巴眨巴眼睛,等着他把话题引到玉妃那枚荷包上,可他半晌才道,“皇后想说什么?”

    我歪歪脑袋,“就是…或许有其他妃嫔也给皇上绣了荷包…”

    皇上神色中的温存渐渐消无,眉宇间浮上一抹惶惑。

    我都已经说得这么清楚了,他眼下这副神态若不是装样子,就是玉妃骗了我,她根本没给皇上送荷包。

    可我怎么也想不通,玉妃有什么必要说此谎话,难不成就为了让我在皇上面前出糗?

    而后皇上瞧了闵公公一眼,闵公公道,“皇上,玉妃娘娘日上派人送了一枚荷包过来,皇上忙于政务,想是忘了。”

    忘、忘了?

    果然书读得少,想象力就不够丰富,我竟没有想到这一茬。

    可沉鱼不是说皇上让闵公公收着了么,哪能这么快就忘了,恐怕是他压根儿没去在意玉妃送来的是何物吧…

    皇上神色深沉,微垂眸,“原来皇后意有所指,仍是为着玉妃,皇后这份用心,倒真叫朕感动。”

    我心头一堵,便是我再愚笨,再不懂得察言观色,也能看出他此时绝非是感动的模样。

    我像犯了错似的小声道,“皇上,玉妃身在病中,臣妾只是…”

    “不必说了,”皇上像是压抑着怒意,截断我的话道,“朕已然明白皇后想说什么,待玉妃病愈,朕自会去看她。”

    他霍然起身,我以为他是要气冲冲地离开,却不想他背对着我道,“朕累了,皇后可要与朕一同就寝?”

    我有点儿犯糊涂,惶惶然道,“时候不早,臣妾自然是要歇下的。”

    皇上一声不吭地站立片刻,忽然一个转身把我抱了起来,我出于本能地勾住他脖颈,慌张道,“皇上…”

    皇上抱着我到内室,把我放倒在床榻上,又命人送来热水共我俩洗漱。

    我内心默默腹诽,他们老周家的男子是不是都喜欢仗着自己臂力惊人不顾别人意愿把别人抱起来啊。

    上回周勉抱着洛清雨跟我对峙,这回周赴猝不及防抱我入内室,我连半点反抗的余地都没有。周赴臂膀结实得跟城墙一般,我脑袋倚在他肩头,心里的不安渐渐消失于无。

    直到此刻我坐在他身边,除了有些拘谨,倒没有多余的担心。

    自何时起,比起他身在别处,我更希望他能陪在我身边了?

    歆儿与妍儿伺候我与皇上卸去妆发,宽解外衣后便退至了门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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