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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本来也没想考大学。 ”她烟抽得有点急:“还有,我一开始就知道你接近我是为了利用我。”

    喻宜之垂眸,盯着“拟”下面多出来的那一点。

    “所以你现在回去当你爸的乖宝宝,也不用觉得对我有什么不好意思。”漆月咬着烟头:“你想跟我疏远了是吧?没问题,这些补偿。”她踢了脚边那些书一脚:“没必要。”

    喻宜之:“我是想过利用你,但这不是补偿。”

    漆月烟抽完了,烟嘴还一直叼在嘴里不放,毕竟她刚说“疏远也没关系”那句话时,把烟嘴上咬得满是牙印,生怕喻宜之看出端倪。

    喻宜之慢慢说:“我想你考大学,漆月,”她看着漆月笑:“你真是我见过最聪明的人。”

    “少给老子装圣母。”

    喻宜之也不恼,还是那样看着她笑,一贯清冷的眸子闪着温柔的光。

    漆月大概从那时起意识到——这的确是一场告别。

    喻宜之的的确确,是在跟她告别。

    她急吼吼又摸了支烟出来,口里这支一落地就被她踩扁,她想不到自己眼眶酸涩,她一个从来不哭的人,妈的一定是买了盒假烟太呛鼻的缘故。

    喻宜之盯着她脚边看了一会儿:“那是什么?”

    漆月的包也扔在脚边,准备见完喻宜之以后直接走的,她拉链坏了半截也懒得修,一个乳白色的圆角露了出来。

    漆月在心里骂一句“他妈的”,急声道:“没什么……”

    来不及了,喻宜之已经弯腰把那圆盒拿了出来。

    漆月双颊发烫。

    喻宜之:“我还以为是巧克力呢。”

    “我们以前说破天也就是朋友,现在更连朋友都不算了,我给你送得着巧克力么?”

    喻宜之把盒子打开。

    漆月梗着脖子看向一边:“说好了请你吃饺子的,还你请我吃的那豇豆包子。”

    喻宜之半天没说话,漆月扭回头偷看一眼,喻宜之低头盯着那饺子。

    这小小一盒饺子里有太多让漆月不好意思的要素了。

    比如漆红玉术后要调养身体,她钱还是很紧,特意买的一个新保温盒很便宜,以至于颜色不是干净的纯白,而是透着一点脏的乳白。

    比如这饺子是她今早一早起来包的,她这么一个没耐心的人却过于用心,饺子个个都有过分精致的褶边。

    比如在保温盒在她包里揣了一整天,她也没勇气约喻宜之,要是喻宜之没主动约她,她估计就这么揣回去了。

    她在喻宜之过分专注的目光里伸手去抢:“别吃了,都凉了。”

    一整天下来保温盒也不再保温,盒壁上凝满尴尬的水珠。

    喻宜之手一躲:“说好了请我的,你不是一个说到做到的人么?”

    她已经拈了个饺子喂进嘴里,皱眉。

    漆月紧张起来:“难吃?”

    “好咸。”

    漆月自己也拈了个尝,喻宜之已经靠在方柱上笑了起来。

    漆月斜眼睨她:“喻宜之你这个人,真的是蔫坏蔫坏的。”

    饺子不咸,没有人打翻盐罐。

    只是她今早太紧张了,调的味道并不算很好,还有确实也凉了,不算冰疙瘩,残存着点偃旗息鼓的余温。

    喻宜之靠在方柱上:“抽你的烟吧,剩下的饺子都是我的,不给你了。”

    漆月从包里摸出一个布袋:“有筷子。”

    她偶尔在食堂遇到喻宜之,知道喻宜之并非一个食量很大的人。

    但这会儿喻宜之一个个吃着饺子没停。

    漆月:“你不噎么?”

    喻宜之看上去想说一句漆月常说的话:“你管……我呢。”她说不出老子。

    漆月笑得肩膀都一抖一抖的,喻宜之自己也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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