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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一个人盘腿坐在一边,筷子插在饭上跟上香似的。

    远远瞟一眼,喻宜之竟然拿着笔记本电脑在跟艾景和过方案。

    她附近有人议论:“团建还工作?太拼了吧?”

    “好像是甲方临时提了修改,今天不交方案,这一单就要被撬了。”

    哦,喻宜之那么忙啊。

    漆月蔫蔫的伸手,赶着围盒饭飞的一只蜜蜂玩,周围炒肉的油腻气味让她又有点想吐。

    “喻总请大家吃橘子了!”

    两个员工推着装满了橘子的两个小推车走来。

    “喻总今天怎么这么好?”

    “她平时也不是请员工吃东西那种人啊。”

    一时间,剥开橘子皮的香气盖过了周围的油腻气味,倒是很适合晕车人的胃口。

    漆月也被发了一个。

    她低头剥着,盯着橘瓣上粘的一层白色脉络,透过半垂的眼皮却看到喻宜之向她这边走来。

    一个大而圆的橘子被托在莹白手掌上。

    “多了一个,给你。”

    漆月懒洋洋的没接:“干嘛给我。”

    喻宜之淡淡的:“来者是客。”

    弯腰把橘子塞漆月手里,带来淡淡一阵香:“况且我也不白给,能帮我剥个橘子么?”她又把自己的橘子也塞漆月手里。

    漆月嗤笑一声:“喻总,把全世界都当你奴婢是么?”

    她知道喻宜之为什么不自己剥。

    喻宜之全世界最讨厌的事就是剥橘子。倒不是她娇气,帮漆月剥葱剥蒜什么的她也做挺好,但她喜欢干干净净请清爽爽,剥橘子时那黄色汁液流到指甲里会令她抓狂。

    曾经每个橘子都是漆月帮喻宜之剥的,那时喻宜之狂加完一个月的班,走回家的路上脚步虚浮,回家就躺在漆月膝盖上,睁眼的力气都没有。

    漆月:“要不你睡会儿。”

    “睡不着。”喻宜之:“我脑子里都是一排排数据不停的跳。”

    漆月从床头柜上摸了个橘子,放手里捏软了慢慢剥。

    清新的香味让喻宜之舒服的“唔”了一声。

    漆月剥一瓣橘子放到她嘴边:“张嘴。”

    喻宜之:“喂我。”

    漆月:“已经喂到你嘴边了大小姐。”

    喻宜之不接,又重复一遍:“喂我。”

    漆月反应过来,把橘瓣一边叼嘴里,俯身。

    熟悉的灼热的气息靠近,喻宜之粉唇微启。

    酸甜的汁液在两人唇齿间化开,漆月睁着眼,看喻宜之闭阖双眼的长睫微微翕动。

    那一刻从小就浑不吝的漆月,心里几乎可以泛起一种被称为“柔情”的东西,她轻抚喻宜之的头发放柔了语调:“喂。”

    喻宜之懒懒的:“嗯。”缩一缩脚,丝袜蹭在床尾的木板上。

    “我们永远在一起好不好?”

    喻宜之眼皮动了动:“你知道永远是什么意思吗?”

    “知道啊。”漆月轻笑:“就是一辈子都不让你自己剥哪怕一个橘子。”

    ******

    然而七年后,喻宜之站在漆月面前、请她帮忙剥一个橘子时,漆月极轻蔑的说:“把全世界都当你奴婢是么?”

    喻宜之的手指一蜷:“不是那意思。”

    睫毛垂下,转身欲走。

    漆月在她身后:“喻宜之。”

    这是她重逢后第一次叫喻宜之的名字,之前她都是叫“喻总”。

    她这样叫是为了一句饱藏真实情感的质问:“这是你自找的你知道么?”

    喻宜之背影顿了顿。

    没说话,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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