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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种需要细心的活一般是喻宜之来做,漆月在一旁捣乱呵她痒,喻宜之“啊”一声,一个重心不稳,扯着蚊帐一屁股坐到床上。

    蚊帐搭在喻宜之柔顺的黑发上,漆月笑了半天。

    喻宜之直瞪她。

    “别生气嘛。”漆月还在笑:“你小时候有没有玩过那种,把床单披身上扮仙女的游戏?”

    在她们这片旧筒子楼,家家户户都还挂这种极老式的蚊帐,柔软一层粗纱上一个个细密小洞,往身上一披,就像奇幻剧里会法术的女主角。

    “喻宜之我教你发射法术,biubiu~”喻宜之把蚊帐往她头上一掀:“你自己发射吧。”

    “好啊。”漆月对喻宜之biubiu两声:“你没躲就中了我的咒,要喜欢我一辈子。”

    喻宜之真没躲,定定看了漆月一眼,伸手理了理她头上的蚊帐。

    “像个新娘子。”喻宜之说。

    漆月脸红了一下。

    刚才蚊帐披到喻宜之头上时,她脑子里冒出的也是同一个想法——“像个新娘子”,所以才会乱开玩笑打岔。

    她把蚊帐扯下来,自己爬起来挂蚊帐。

    喻宜之盘腿坐在那张旧木板床上,脚趾轻蹭她脚踝:“我们永远不会结婚对吗?”

    漆月心里有点堵。

    别说结婚,她和喻宜之的关系从来都在暗影之中,没见过光,往后大抵也是这样。

    她挂好蚊帐坐下,刮一下喻宜之鼻子:“是不会结婚,但我们会永远在一起,哪怕只有我们两个自己知道。”

    喻宜之带着怅然笑了一下。

    ******

    现在想来,漆月真觉得喻宜之的演技是很好很好的。

    当时那个笑容,真让漆月觉得她对这段关系是充满遗憾的、想要更多的。

    七月即将迎来她们在一起的纪念日。

    漆月偷偷淘宝了一顶头纱,不贵,一百来块,再贵的话她怕喻宜之骂她浪费钱。

    不过她觉得没关系,反正喻宜之就连顶着蚊帐都那么好看。

    那时距纪念日还有一个多月,她把头纱藏进了衣柜最深处。

    只不过还没等到纪念日,喻宜之就走了。

    漆月以为自己忘了那头纱,任它在衣柜深处腐朽发霉,可是七年后得知喻宜之回了K市的第一个晚上,她就把头纱翻了出来。

    找的一点不费劲,连位置都记的清清楚楚。

    她冷眼看着那头纱生出了一块一块黄色的霉斑,难看得要命,被她狠狠扔进垃圾桶。

    那头纱其实从来衬不上喻宜之。

    这会儿喻宜之试穿着一件香槟金的礼服,整个人美得闪闪发光。

    她拿一身耀黑丝缎礼服,对漆月:“去试试。”

    “我?”漆月嗤一声:“要穿这种衣服的话,我宁愿不去。”

    “你要去。”喻宜之款步走到她身边,对她咬耳朵:“以前追过我的人应该也会去,你不想去看看吗?”

    漆月一怔。

    被喻宜之把礼服塞她手里推进了试衣间。

    漆月从没穿过这种礼服。

    细吊带,鱼尾裙摆,胸前有胸垫,需要把内衣完全脱掉。

    漆月不习惯,觉得胸前空荡荡的很没安全感。

    喻宜之在外面敲门:“出来看看。”

    “不要吧……怪怪的。”

    “那我进来了。”

    “别别。”

    漆月走出去,手和脚都有些没处放。

    喻宜之拉着她站上一个小小圆形试衣台。

    “很好看。”在后面扶着她腰,那姿势说礼貌也礼貌,说暧昧也暧昧。

    漆月看着镜子里的自己,说不上是什么滋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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