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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钱夫人你也说了,你这份家业挣下的不容易,我来接管,难免卷进你留下的那些人事纠纷,很难说未来会发生什么。 而现在,我不是一个人了,我不能只顾我自己。”

    钱夫人叹口气:“好,你走吧。”

    漆月一愣。

    她早料到钱夫人会回来找她,她本预计这是一场十分艰难的谈话,因为从现在的局势看来,钱夫人手下并没比她更适合接管大局的人选。

    钱夫人只说:“当你有了软肋,你就不适合这里了。”

    “也许,你早就不适合这里了。”

    漆月从酒楼走出来的时候,内心有些唏嘘。

    回头望一眼,复古欧式的建筑在夜色里显得气派,而数街之隔的华亭,则是一种现代主义的气韵,远远能望见尖锐塔楼高耸入云,大气雄浑。

    那本是她唾手可得的一切。

    喻宜之向她走来:“舍不得了?呼风唤雨的漆老板。”

    “听你叫我漆老板,怎么这么别扭。”漆月摸出支烟:“喻宜之,你知道我以前为什么不愿意跟你走么?因为我习惯了待在泥沼里,这里才是我熟悉的天地。”

    “一旦上了岸,我的腮我的鳞片暴露无遗,所有人都会当我是个异类,我也适应不了没水的环境,吸不到氧也许会死的很难看,我怕到那时,你会发现我一无是处。”

    “说到底,是我太胆小了,只怕你看不起我,却没想过我要长长久久和你在一起,总归是要踏出这一步的。”

    喻宜之看着她,一双黑沉如湖的眸子在夜色里闪耀,凑近再凑近,在月光下吻住漆月的唇。

    漆月瞳孔放大,那是种很奇妙的体验,旁边有路人经过,而她们再不用遮掩。

    喻宜之缓缓往她嘴里吹气:“怕吸不到氧么?”

    “我给你渡。”

    ******

    两人回家以后,阿萱迎出来:“我去热饭。”

    漆月:“在等我们?我不是发微信让你先吃?”

    “没事呀。”她笑着走进厨房,微波炉滋滋声传来,很快家里香气四溢。

    菜一汤端上饭桌,漆月先给喻宜之夹一筷:“有你喜欢的茄子。”

    喻宜之:“阿萱,辛苦了。”

    “没有没有。”阿萱捏着筷子摆手:“本来是我一直借住在漆老板家,太打扰你们了。”

    “今晚没上班?”

    “嗯,今晚轮休。”

    她试探着看漆月一眼:“漆老板,你真不在钱夫人那干了?”

    漆月咬着口青菜:“嗯,真的。”

    “好可惜啊,本来华亭都要交给你管的。”

    喻宜之在饭桌下轻轻踢漆月的脚,她给自己买了双跟漆月同款不同色的拖鞋,鞋尖轻抵着摩挲:“可惜么?”

    漆月:“可惜得要死,可是。”

    她靠住椅背,笑得明媚张扬:“还是十七岁时候的那句话,我心甘情愿。”

    ******

    洗完澡,两人回房。

    喻宜之坐在书桌前涂面膜,对着小小一个镜子,光线不好,显得有点委屈。

    漆月双手交叠在脑后,靠在床头望着喻宜之:“不是有那种么?镜子旁边一圈灯带的,明天去给你买一个。”

    喻宜之扭脸看着她。

    漆月愣了下,摸脸:“我脸上沾调料粉了?”

    她刚才在吃盲盒薯片,一吃才发现是芥末味,一边吃一边哭。

    喻宜之回来后,从前的坏习惯也跟着回来,她馋各种零食又怕胖,就七七八八买一堆全塞给漆月吃,自己看个现场吃播。

    喻宜之摇头:“我是想问,你怎么知道有那种镜子?”

    漆月以前会化那种又妩媚又凶狠的妆,但她内里糙得很,仗着自己长得美,各种粉底眼影口红都是往脸上一糊,美妆博主看她化妆能气死,她绝不可能去研究什么有光带的化妆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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