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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喻宜之缓缓吐出一口气:“是,我很怕。 ”

    “为什么这么做?”

    坦白来说,喻宜之是个利己主义者。

    喻宜之张开眼,窗帘留着一条不规则的缝隙,月光流淌进一缕,好似在飘窗台上蓄成一汪清浅的水洼:“因为,我觉得你会这么做。”

    她问漆月:“你会么?”

    “我会。”

    “我想问你,什么事是你一定会做的,什么事又是你一定不会做的?”

    “我说了,你可不准笑我。”

    “嗯。”

    “其实不管你在还是不在的那些年,我只有一个标准。”漆月的声音在空气里蔓延,清泠泠的结成溪,落进那一汪月光里:“就是无论什么时候,我在你面前说起这些事,都不会觉得自己是滩烂泥。”

    ******

    周一,喻宜之照常上班,就像她被喻文泰烦扰的那些年,她每天都照常上学,迫切需要一种规律感来对抗荒诞的无常。

    漆月也照常上班,临近中午,被总监叫到办公室。

    开场白是:“你在公司实习已经有段时间了。”

    漆月心里已明白了三分:“嗯。”

    “坦白讲,你没给公司做什么突出贡献。”

    成年人的世界,狡辩“公司没给我足够的机会”没任何意义。

    总监道:“你是我招进来的,还有什么能为自己争取的么?”

    覃诗雅的故事盘亘在她心头。

    但她动动嘴唇:“没有。”

    此时,齐盛的办公室里,人人无心工作,群里热切吃着一手保真的瓜。

    总监办公室的喻宜之自然也收到消息。

    她牵动嘴角,却并不确定自己是否在笑。

    笑这荒腔走板的生活。

    偏偏是这时,传来了艾景皓订婚的消息,和另一个如雷贯耳的姓氏联系在一起,这是艾景皓必须做出的妥协,是他必须担起的家族责任。

    那么,过不了多久,喻彦泽也会知道这事了。

    喻宜之下楼,买了包漆月常抽的烟,上了天台。

    风卷着烟草味飘散在鼻端,气味是矛盾体,安抚着心脏,搅扰着肺腔。

    午餐时间,有人上来,喻宜之隐于墙角。

    是乘星的人,其中一个应该是小孟。

    “小漆被开了?”

    “唉,没办法的事,转正不了,就只有走。”

    “可惜,我觉得她挺不错的,脑子灵光,人又努力。”

    “是啊,今天就是她在公司的最后一天了,我们给她买个小蛋糕吧……”

    喻宜之夹紧了指间的烟。

    下午上班,她频频看向手机。

    漆月并没有给她发消息。

    直到下班,她发微信:【我不加班,接你回家?】

    【我要加班,你先回吧。】

    喻宜之锁了屏幕。

    回家,等了一会儿,漆月果然没回。

    她去医院看了趟小婷,情况良好,仍在休息,但漆月不在。

    她又开车到华亭,今晚值班的是大头:“漆月呢?”

    “我怎么知道。”

    “行,你不知道。”喻宜之淡淡点一下头,在大堂的沙发上坐下,不再言语。

    大头:……

    这姐姐冷着张脸坐在这儿跟门神似的,气场过分的吓人,谁他妈还敢进来吃饭。

    “喻宜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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