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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漆月望了眼门口那张桌子,高时喻宜之固执跟着她过来,还穿着校服在那写过作业。

    唇边勾出一抹笑。

    没了路灯,一排机车灯取而代之,打亮眼前的山路。

    辉哥和几个哥们等在那儿:“漆老板,你选在这跟我谈华亭的事,够特别的。”

    漆月跨下机车:“这儿开阔嘛,活动活动,老子现在天天坐格子间里上班,快腰椎间盘突出了。”

    辉哥笑一声:“既然不习惯,早点回来,华亭照样交给你管,不然的话,钱夫人都不肯把华亭盘给我。”

    “我不会回来了。”

    漆月走到他面前,琥珀色瞳孔被灯光打亮:“你想我跟你合作,无非是怕钱夫人走后,我的蛰伏只是做做样子,一段时间后回来,自成一派跟你抢生意。”

    “我告诉你,我不会的。你们只看到钱夫人一家独大、呼风唤雨,而我是跟钱夫人走得最近的人,只有我清楚她背后付出了些什么。”

    “现在她要走了,她的时代也要过去了,我跟你也是十多岁的时候就认识,劝你一句,不要想着去当下一个钱夫人,不要去当树大招风的活靶子。”

    “钱夫人把手下产业盘给不同的人,大家都有得赚,她想留下华亭给亮哥和大头管,无非是在家乡留个念想,她不会再回来,我也不会再插手,只要你野心不太大,没有人会成为你的对头,你会发展得很好的。”

    辉哥犹豫了下。

    他身边一人开口:“漆老板,你说不会再回来插手这些生意,可人的想法随时都会变的。”

    漆月挑唇:“不相信我的决心是吧?”

    她走回去拍拍自己火红的机车:“这样吧,老规矩,用它来说话。”

    “我们也别赛车了,赛车有危险,每次都被我家喻总举报,这样阿辉,你说个时限,要是我能在你规定的时间内骑上山顶又骑回来,你以后就别再找我,也别去给大头亮哥他们添堵,大家和气生财。”

    辉哥:“好,够干脆。”

    他报了个时间,身边人互相对视一眼。

    是连漆月自己也从没达成过的成绩。

    漆月笑了声,这时一阵刺目的车灯明晃晃扫来,阿辉伸手挡了下眼。

    漆月回头,一辆白色宝马停在那里。

    车门拉开,走下一个纤长身影。

    白西装配阔腿西裤,细高跟鞋踏过路面的碎石,随着她走动,长发跃然间露出耳垂上小小一枚钻石耳钉。

    与这荒芜之景格格不入。

    漆月拧了下眉,向她走过去:“你怎么……”

    喻宜之言简意赅:“大头告诉我的。”

    漆月咬了下牙:“难怪头那么大,我看他是找削。”

    喻宜之看着她,拉起她的手。

    一阵晕黄车灯间,灰霾山石如缠人的沼泽,喻宜之很坚持,似想把她往上拽。

    她在那微凉的掌心间捏了下:“喻宜之,我知道你可以想办法帮我解决,但十七岁那年,是我主动去找钱夫人,走入了她生意场的乱局。”

    “现在,十年过去,我也想用我自己的方式,结束这一切。”

    “我知道你会担心。”手指灼热温度烫着喻宜之的掌纹:“但,相信我好吗?”

    喻宜之挣开她的手,向车边走去。

    “喂,喻宜之。”

    “喻宜之?”

    “之之……”

    喻宜之扶着车门,回眸:“你叫我什么?”

    她走过去,声音压低,被车灯渲染出暖意:“之之,相信我。”

    琥珀色瞳孔在夜色中灼灼,里面映着一个喻宜之。

    喻宜之抬手,把什么东西抛进她怀里。

    一个头盔。

    和她的机车一样,如一个流火的盛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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