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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才慢慢坐起来,用粗糙的掌心抹了下脸,小心翼翼捧着元宝的手放回被窝里。

    她把岁荌放在床尾的医书拿过来,一手捧着书,一手的食指得挨个点着上面的文字才能看得进去。

    烛光下,刘长春痛苦的无声无息没吵到昏睡的元宝。

    烛光p外,何叶单手捂嘴昂脸痛哭,眼泪濡湿掌心指缝。

    他好像透过眼前这一幕看到了多年前,看到了当初女儿没有时,刘长春独自一人抱着女儿坐在床边是何等的崩溃。

    那是她亲生女儿啊,在她怀里慢慢没了呼吸,她那时心该多痛,该多绝望无助。

    而他却自私的将所有过错都推到她身上,将自己没能见到女儿的遗憾归咎于刘长春的无能无用。

    跟她比起来,他这个当爹的才最不配为人父为人夫……

    他因痛苦而逃避了这么多年,任由刘长春背负着一切独自承受。

    何叶手把着门滑坐在地上,双手捂脸,哭到肩膀颤抖。

    心中某个执念了很久的心结,竟是在今天才彻底打开。

    他以为刘长春不心痛,而刘长春的心痛就像今晚这般,若不是无意碰见,根本无人知晓。

    她习惯了担负一切,习惯了忍受跟沉默,毕竟不是所有人都愿意把伤口露在外面。

    而自己身为她夫郎,既不懂她还在怨她,又有什么资格觉得深爱了她这么多年呢。

    屋里屋外寂静一片,街上由远及近响起梆子声,已经寅时了。

    虽说是半夜三点多,但岁荌还是敲开了朝家的大门。

    朝老太太连衣服都没换,白天穿的哪身这会儿穿的还是那身。

    朝府的下人都被支到别院,朝颜院里只留了几个忠仆。院子里里外外熏了药草,到处都撒了石灰。下人用何叶给的白布遮住口鼻,如非必要全站在外头伺候。

    岁荌被管家提着灯笼引进来,进院门前,还特意给了她一块布,“防一下。”

    “我不用这个。”岁荌摇头。

    她跟元宝接触亲密,头对着头,如果真是天花,她躲不掉的。

    管家只当岁荌是医者不避讳这些,心里还感慨她小小年纪心境了得无所畏惧,将来定能成大事。

    两人一路来到朝颜屋里。

    朝老太太拄着拐杖坐在床边,也不愿意绑个白布遮住口鼻,这会儿眼睛丝毫不离床上的人,就这么彻夜守着。

    满屋烛光中,她本就雪白的盘发,这会儿看起来都泛着金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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