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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把船开过去吧。 ”

    珀尔同意了,与圣艾尔摩之火的庇佑传说没关系。

    这就是一种冷光冠状放电现象,在雷雨天气里出现,因为雷电形成强大电场而让场内空气离子化。①

    愿意救人,只是单纯给海上的活人一个机会,恰如命运给了她死而复生的机会。

    不过,珀尔随即加了一句,“等人上船,先把他捆了。”

    “好!”

    大卫船长答应得爽快。救人是一回事,有防备之心是另一回事,绑人完全没毛病。

    海中,爱德蒙发现了单桅船的有意靠近。

    他凭着敏锐夜视能力,将海船全貌收入眼底。好消息,来的不是海盗船。

    五分钟后,爱德蒙游到了船边,抓住下放的麻绳三两下攀登上去。

    双脚刚刚站到甲板上,三个水手不由分说就将他团团围住,拿着绳子就要把他捆了。

    爱德蒙手指微动,下意识想要反抗,但是他忍住了。

    此刻,他不是伊夫堡监狱的在逃犯,而是刚刚遭受海难获救的海员。应该理解水手们救人后的做法,谁叫自己的外貌十分可疑。

    他选择了束手就擒,被反绑双手制住,而不得不单膝跪在了地上。

    任由水手搜走了身上的唯一利器,那把神甫在狱中偷偷制作的小刀。

    然而,笨狗号的水手们没有一个放松警惕。

    被救上来的这个男人,乍一看与好人无关。

    不,该说完全看不清他的脸。他的头发与胡须都太长了,只露出半张脸。

    “伙计们,我没有恶意的!我是来自马耳他的水手杰夫。”

    爱德蒙说的是英语,在他入狱之前常年在地中海跑船。

    马耳他比邻意大利西西里岛。曾经被拿破仑攻占,而后被英国殖民。

    十年过去,马耳他的局势是否变化不得而知。

    爱德蒙又用意大利语复述了一遍,“今天的暴风太大了,我效命的那艘船很不幸触礁沉没了。这里是不是靠近法国?你们有没有捞到其他人?”

    没有人应答。

    不该说的别说,这是笨狗号的规矩。

    此刻,水手们纷纷将视线投了一个方向,“兰茨先生,您看呢?”

    珀尔踱步向前,伸出了单筒望远镜。

    下一刻,爱德蒙感到自己的下巴被冰冷的望远镜挑起。他被迫仰起了头,眼见俊美无俦的男人在面前缓缓站定。

    水手们称呼这位为兰茨先生。这人的背后圣艾尔摩之火在桅杆尖顶幽幽燃烧,蓝白火焰让眼前一幕幕显得虚幻而不真实。

    “来自马耳他的水手?”

    珀尔微微弯腰,近距离观察着被救者。

    男人身上衣服都破损了,看不出服装原貌,且没有穿鞋。四肢多有细微擦伤,像极了从海船事故现场逃出生天的伤情。

    “是。”

    爱德蒙以为对方会问他的发型与胡子。

    之所以刚刚没有一刀割去胡子与头发,因为小刀无法剔得好,还会被看出新修的痕迹。

    这与衣服被破船利器割伤不同,不能使用那样的借口。不如就全部留着,编造一个许愿十年不剃发不剃须的发愿誓言。

    珀尔却没问头发与胡子,而是淡淡地道破一个事实。

    “马耳他来的水手,你的皮肤全是冷白色。”

    放眼笨狗号,包括大卫船长在内的雇员,没有一个不是古铜色皮肤。

    大海上的海员生活免不了风吹日晒,去码头与港口观察,几乎看不到水手们外露的四肢皮肤是冷白色。

    爱德蒙暗道好敏锐的观察力。

    兰茨先生竟然丝毫没被头发胡子的显著异常转移注意力,反而观察到另一种异常。

    “这是天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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