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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爱德蒙想要转弯抹角地旁敲侧击,但两人的这一段对话没法再继续。

    老梅森没有责怪儿子理查的突然愣神,他在看见花园一角的男人后也呆住了。

    等回过神来,立刻主动上前。即便心里清楚伯莎已经死去,但忍不住与女儿有四分相似的人去打招呼。

    “两位,下午好,你们也是从英国来参加佛罗伦萨盛会的吗?”

    老梅森主动搭话,还简单介绍了同行的三人。

    “真难得在这里遇见伦敦来的同好。我是乔纳斯?梅森,这是我的妻子,大儿子理查,还有弗恩?卡曼,墨西哥收藏家。”

    放眼望去,露天花园内确实没有另一桌伦敦来客。

    从着装与语言判断,有法国人、西班牙人、荷兰人,但没有谁在讲英语。

    爱德蒙正在琢磨如何套话,务必让兰茨先生打消把海上救人的桥段编入故事。对前来搭讪的老梅森岂止是毫无兴趣,更是恨不得对方能瞬移离去。

    偏偏,他不能表现出一星半点异样。

    如今只有“投资人默瑟”,对“马耳他水手杰夫”的遭遇应该一无所知,又怎么可能干涉珀尔在书里写什么。

    爱德蒙维持住投资人角色的一贯冷漠表情,只是对老梅森四人微微颔首,算是打招呼了。

    另一旁,珀尔却是站了起来,看向老梅森就像在看一位熟人提到过的长辈。

    “原来您就是老梅森先生。您好,我是珀尔?兰茨。这位是伦敦投资公司的米勒?默瑟。”

    珀尔仿佛无比自然地聊了起来,“早在尼亚号上,就听罗切斯特先生提及过您。旅程中,他还特意去牙买加拜访您,可惜当时走了一个空。”

    “原来是兰茨先生。幸会,幸会。”

    老梅森如此说着,听到珀尔提起前女婿,原本主动搭讪的态度却有一点冷淡下来。

    他回想起去年的新闻报道。

    兰茨先生乘坐尼亚号离开鲁滨逊岛屿,那是与小罗切斯特有近半年的同船旅行,两人是有可能相熟。

    这一点就令人亲近不起来。

    因为小罗切斯特回到英国后,立刻闹出了事。

    质问为什么梅森家移居英国没有告之他?两家的生意合作怎么全都瞒着他进行?

    之后就是一场激烈争吵。

    有指责老罗切斯特为财一直欺瞒儿子很多事,也有指责老梅森为挤进名门贵族从未真的为死去的女儿伤心。

    小罗切斯特要求立刻终止婚约,他不再要家里一便士的钱,也不会再听父兄安排婚事。

    那些争执当然不能宣之于众。

    今年年初,老梅森与老罗切斯特以伯莎死不见尸三年为由,依照当初约定体面地解除了婚约。

    此时,理查却突兀开口强调:“我姐姐已经去世,她和罗切斯特家没有关系,婚约在今年年初正式解除。”

    显然,他对罗切斯特家有所不满。

    把这种情绪毫无掩饰地展露在珀尔面前,就是警告这位前姐夫的熟人,别再提两家曾经的婚约套近乎。

    老梅森眼神立刻暗了下来,淡淡扫视大儿子一眼。

    理查的性情木讷,却在该闭嘴时学不会克制。不管家庭内部有什么矛盾,都不该在陌生人面前展露出来。

    琳达眼看气氛不对,正如以往无数次经历的,再一次熟练救场。

    她笑意盈盈地说,“兰茨先生,久仰大名,我带着乔治一起读过您的书。乔治是我的小儿子,他在楼上补觉。这真是重大错过,他一定非常兴奋能见到喜欢的鲁滨孙二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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