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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兰茨先生,您这是什么眼神?请注意,是您收到了有关注意财产损失的匿名信,而不是我收到了死神的邀请函。 ”

    珀尔不甚在意地摆了摆手,“是,这是给我的信。我只是在发散思考一些问题。去年的春天,我们在佛罗伦萨遇见,今年的春天一起来到华盛顿,明年呢?

    春天总是短暂,不为人停留。您瞧,如果某一天您想追忆过去,至少能寄信到巴黎新势力出版社,以读者来信的方式找我。而我甚至不知道您的联络方式。”

    爱德蒙没想到话题一百八十度大转弯,眼下不是在研究匿名信吗?

    很快,他感觉出珀尔的话里有话,这是怀疑起了他的身份真实性。

    明知被怀疑,竟然没有一丝紧张。

    反而,这一瞬真就想给出某个通讯地址。

    但很遗憾,投资人默瑟只是一个虚构角色,终是要消失在人海之中,而本就不存在固定住址。

    “其实,您大可不必为将来无法联络到我而滋生伤感。正如昨天的宴会,您可以遇上不少新朋旧友,总能把日子过得充实而热闹。

    即便您画出抽象到常人无法想象的丑陋图案,但也有人会主动叫价竞拍。”

    爱德蒙如此说着,很快察觉到语气似乎有些不对劲,硬是把话题扯了回来。

    “比起将来,我们还是把注意力放在这封信上吧。我也赞同它更像是提醒而非警告。”

    他试图一本正经分析:“有人出于某种原因不能暴露身份,却也不惜也要提醒您一二。兰茨先生,您对好心人的身份有什么推测吗?”

    珀尔微微眯起了眼睛。

    听听这番话,她只是试探是否存在真实的联络地址,某人直说不给也行,为什么抛出一串长篇大论,顺带讽刺她的画册画得丑。

    “我当然是有一些推测,要不是知道您也从华尔街来,您也在怀疑名单上。毕竟,昨晚您差点把我的画册拍下来,可不就做了那种傻乎乎往外扔钱的事。”

    珀尔不只是旧事重提,暗暗下定决心,为了表达对默瑟先生的友谊的“感动”,必会以他为原型做新书的主要配角,给他一段闻之伤心、听则落泪的经历。

    爱德蒙嘴角一僵,昨晚就不该有一瞬的心软。

    当下瞧着珀尔的神色,他有种不太好的预感,类似马耳他水手被描绘成美男鱼的事件似乎即将重演。

    珀尔却话题一转,正儿八经地说起了推测对象。

    “您刚刚提到的弗兰肯斯坦先生,他会叫价买画,但是对经济金融方面的资讯关注不多。

    弗兰肯斯坦在德国的大学攻读电磁学专业,请假来美国确实有点令人感到意外。尽管不知他的长途旅行终极目标,但从昨夜他与摩尔斯的聊天来看,似是为了某种电磁学实验。”

    昨晚,摩尔斯在宴会上继续寻找能兴建电报产业的合作伙伴。不只是找愿意提供政策倾斜的议员,也想招揽专业过硬的技术性人才。

    可惜,两者都没找到。

    议员们对电报产业依旧兴趣缺缺。

    好不容易遇上弗兰肯斯坦这样的优秀电磁学专业学生,其理念与想法都大胆且不墨守成规,偏偏他参与电报建设没有兴趣。

    摩尔斯与之畅聊一番过后,获知弗兰肯斯坦有着自己的电磁学实验规划。这次他前来美国是为查阅相关资料,而回到德国就要着手组建实验室。

    “招揽人才不容易,虽然摩尔斯描绘了电报产业的日进斗金未来,但弗兰肯斯坦并不在意。”

    珀尔记得前年登临鲁滨逊小岛队伍的暗流涌动。

    如果弗兰肯斯坦尚未改变初心,他设计的电磁学实验极可能与医学相关,那是对电报这类通讯业不会多瞧几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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