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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海因兹与安娜闻言,眉宇间的忧愁与焦躁更加深了。

    两人找了一圈,到了最后的怀疑方向查看,但也寻了一个空。

    贝利只字未留地离开家,时间已经过去三十八个小时,这孩子究竟去了哪里?

    安娜追问:“或许,贝利有去寻找兰茨先生?不知您能否给出兰茨先生的住址?”

    “据我所知,兰茨先生近期闭门谢客在准备新书。不对外公开通讯地址,也没听说贝利有上门做客。”

    爱德蒙没有直说珀尔就住在附近,不经对方允许岂能透露地址。

    不同与此前住在水晶宫酒店,珀尔参加各种宴会主动留下联络地址。后来搬到租借的小楼内,就隐匿了踪影,天冷之后开始猫冬了。

    爱德蒙计划离开美国,暗暗决定给珀尔找点事做,把电报网络建设的重担压到这位头上,但不代表也想让别人去添麻烦。

    不过,考虑到贝利曾经好心寄出匿名信,现在少年人不见了,还是会多问几句。

    “不如这样,我替两位去核实确认一番。”

    爱德蒙却先把冰水泼了出去,“但还请两位扩大查找范围,兰茨先生十有八九也没有贝利的消息。”

    “谢谢,麻烦您了。”

    海因兹夫妻只能先离开,看不知道该继续去哪里寻找贝利。

    能找的地方都已经找过了,能问的人也都问过了,一点有用的线索也没发现。

    马车上,安娜忍不住哭了起来。

    她没能忍住责怪丈夫,“就是你的错!上周,你怎么能那样怒骂贝利,还差点要动手打他。他想和谁做朋友,欣赏什么人,只要不是大奸大恶的人,你凭什么强加干涉?”

    上周,海因兹回到美国。在获知匿名信事件始末之后,与儿子贝利爆发的冲突远比他叙述的要激烈。

    还把《欧美人少的四十九个理由》、《地中海异闻录》给撕了。这是表明态度,不让贝利再读兰茨先生的书,免得被蛊惑。

    安娜后悔了,“早知道,我就不告诉你匿名信的事。事情过去了七个多月,也没造成不良后果。”

    “重点是我干涉他交朋友吗?!”

    海因兹也愤怒了,“重点是贝利向外泄露了家族内部的消息。你是怎么当家的?居然会让他偷偷送信成功!”

    安娜不由反驳,“铸币令的事不是绝密,家族宴会上其他人都知道杰克逊要一意孤行,你敢说其他人没有透露给朋友们知情?

    贝利十三岁了,不是三岁,他会有自己的判断想要去做什么,而不是一辈子做父亲的跟屁虫。何况匿名信上没有直说内幕,只是一句模棱两可的提示,收信人能猜到真相是人家的本事。”

    越说,安娜对丈夫越生气,之前不敢多言的话都讲了出来。

    “你倒好,强制对贝利禁足。你私下抱怨杰克逊作风强硬,可你与你的堂兄又有什么区别?”

    杰克逊与海因兹是远亲,虽然以亲属关系论是堂兄弟,年纪却相差了三十多岁。

    安娜觉得丈夫把杰克逊总统当做父亲那样的长辈来敬畏。

    “够了!”

    海因兹被戳中痛脚,他确实畏惧做总统的堂兄,不希望惹其不快。“现在找到贝利最重要。”

    话是不错,但要去哪里找呢?

    另一头,爱德蒙送走海因茨夫妇,离开出门去了附近珀尔的租屋。

    兰茨先生闭门谢客是真的,但也有几位在放行名单上。

    暖意盎然的书房,壁炉柴火与香薰蜡烛的气息混合,散发出一股飘渺悠远的木质香。

    沙发上,珀尔随意一指,示意来人随便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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