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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爱德蒙拿出了画好的草图,上面不只有爬墙位置,还有整个小院的线路图。

    “黑泽的房间没有窗帘,站在窗口几乎能看清屋内一切景象。当时假伍恩对外宣称,这样能在黑泽发狂自残时及时救援,但现在看来就是为更好监视。

    窗户外有围栏,只能从正门进入。入内后,床底是监测的视觉死角。十二月,清晨六点天色仍然黑着,七点半之后才出太阳,我们必须在天亮前离开。

    等到了小院,我进屋,你躲在树丛里。如果外部情况有变,你立刻制造混乱,给我一个信号撤退。”

    爱德蒙问:“乌多夫神父,您还有什么补充吗?”

    珀尔瞧着地图,时间点与逃生路线已经详细安排好,就连守卫的大致站位也清晰标出。

    她基本没有补充,只剩一个问题。“为什么是您入内询问?别忘了,黑泽选择了把纸团扔给我。”

    爱德蒙斜了一眼胖神父的肚子。

    “我记得清楚,黑泽睡的床不宽也不高。您真的能顺利躲在床底?不怕露馅?不怕卡住?”

    珀尔嘴角僵住,精准性回击报复来得好快。

    前几天还是她以胖神父的身材优势,取得了前往马赛的登报权,今天就优势尽失。

    她无奈同意,“好,我留守在外。请您问得详细些,但也别逗留太长时间。”

    12月30日,清晨六点。

    伍恩宅的走廊上脚步声不停,又是到了一天换岗的时候。

    年底了,守卫们的精神状态都有些疲惫。

    虽然工资给得多,但是全年无休很难熬。圣诞与元旦也别想多歇几小时,雇主离开罗马城更让他们加强看守。

    谁也不敢说看守放松一些也行。

    黑泽先生的精神不稳定。正如雇主伍恩所说,他的父亲连儿子也认不出了,有时连自己是谁也不记得,时而有暴力行为,是被恶灵缠身。

    三年前,有一队守卫掉以轻心,被黑泽突然发狂夺刀。

    黑泽一通胡乱砍杀,连对他很好的儿子也不放过。

    伍恩为了不让父亲受伤,在制伏黑泽时不惜以身受重伤为代价,让所有侍卫都吸取了教训。

    即便如此,侍卫们做不到每时每刻全神戒备地看守。

    冬天清晨天色尚黑,路上也没有灯,有两道鬼鬼祟祟的身影灵活地翻过了铁栅栏。

    遮遮掩掩,东躲西藏,前往了囚禁黑泽的那栋楼。

    门口有一个守卫。

    珀尔制造出窸窸窣窣声响,声东击西引导侍卫去树丛检查情况。

    爱德蒙趁机而入,立刻飞跑进门。

    小楼的大门敞开着,走道仅有一盏即将燃尽的烛灯,安静得宛如坟地。

    爱德蒙的夜视能力起到了极大作用,快速穿过走廊,来到黑泽的屋子门外。

    房门被反锁了,这在意料之中。他熟练又巧妙地开锁,将挂锁揣在兜里,推门而入。

    一推门,就见黑泽蜷缩在床角,睁大眼睛瞪着门口。

    爱德蒙迅速环视一圈,房内安全,只有他与黑泽两个人。窗外暂时没有侍卫路过。他立刻跑到床边,压根没有驼背的模样,非常利索就地滚入床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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