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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祖母,你放心,我一定会护住大将军府,护住你的。”

    终是没忍住,蒲芳草攥着手中的白发,呜咽出声,虽然声音小的都没蚊子声大,可常年习武的老太君却听了个清清楚楚。

    老太君棕灰的眼睛泛起波澜,眼眶都跟着微微发红,可过了半晌,却没有掉下一滴泪来。

    她拿出贴身的锦帕擦着腿边的脚丫子,然后看着不远处那留了一丝缝隙的锦窗,看着那锦窗外漆黑的庭院,浑浊又清亮的眼睛里划过了一丝狠辣与决绝。

    月桂高挂,一只盛着盈盈液体的白玉小碗无声地碎成了渣滓。

    蒲芳草太累了,她最终还是饿着肚子睡了过去,等再睁眼,已是第二天大亮,还不等她呼唤出声,墨蓝和粉黛便走了进来。

    “小姐您醒了?可要起身?”

    墨蓝一如既往的话语简单,精神干练,倒是一旁的粉黛,不似之前一般抢着开口了。

    她的样子有些憔悴,待端着托盘上前,才小声地说道:“小姐你可算是醒了,快些起来吧,宫里的张公公来了,都等了小姐许久了。”

    蒲芳草坐起的身子顿了顿,她的视线扫过低着头的粉黛,心中微冷。

    粉黛这话和上一世如出一辙,当时的她听着并未察觉到什么问题,可现在听来,却处处都是问题。

    将军府以军功立世,断没有趋炎附势的心思,所以那些宦官在来将军府宣旨的时候也很聪明,一个赛一个老实,别说是言明姓氏了,嘴里那都是自称奴才的,可如今,她这个大小姐的贴身侍女却清楚地知道那宦官的姓氏,真是了不得。

    还有昨日的那些话,若不是换成了如今的她,怕是早就将祖母给恨上了。

    毕竟在上一世,她就足足有大半年没有再去过佑裕园,虽然多是她不孝,可到底这身边人的旁敲侧击也占了很大的原因。

    想来,从这时起,粉黛就向往着宫中的权势了,其实向往权势没什么,可粉黛千不该万不该,踩着她和将军府往上爬。

    蒲芳草眼中划过一丝冷意,没有理她,转而问道:“墨蓝,老太君呢?”

    她睡在了祖母这里,那祖母又睡在哪里?

    其实将军府的断层不是第一次了,当年祖父走时,蒲家便再无一壮年,父亲、叔伯都尚且年幼,偌大的将军府只能靠祖母一人支撑,上断家事,下战疆场,常年的征战,导致祖母酣睡时容不得他人在旁。

    就算是被祖母一手带大的她也不行。

    其实这么想来,上一世世人皆认为将军府没落已成定局,不只是因为蒲府无男儿,还因为她吧,因为她娇弱,顽劣,半点都不似祖母。

    “小姐。”墨蓝放下手中的水盆,回道,“老太君在练武场。”

    练了一宿的枪,一夜未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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