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每想到钟离和阿愿的惨死，那种痛苦，都让她生不如死！
她将阿愿和钟离的死怪在她的身上，常常在想，若不是她带走了钟离，留阿愿一人在宫中，阿愿是不是就不会被人欺辱致死……
若她不曾带钟离来天启，钟离也不会被她连累，也不会死。
他们的死，都是因为她。
她当初已没有了活着的念头，在钟离死后便想要自尽。
是不归的出现告诉她，还有希望。
钟离和阿愿还能回来，她还能再见他们，能把她未曾说出口的话，再亲口，告诉他们……
如此，她为何不信？
不试上一试，又怎知不归的话是假？
不归说过，他想要神玉，亦是为了他已死的心上人。
所以，柯宁信不归。
她本就一无所有了，没什么可怕了，只有一条命，所以她赌上性命，也相信他。
看着柯宁眼底那偏执到近乎癫狂的执念，苍玄知道，她已不会回头。
所以，苍玄并不是想要劝柯宁什么。
而是要问她：“你既知神玉在我手中，就该知道我见过神玉。”
“神玉不过是块不怎常见的白玉罢了，无论如何，也看不出它有什么奇特的用处。”
苍玄顿了顿，看向柯宁道：“你说你信不归所言是真，那他可有告诉你，得到神玉后，要如何用神玉让人死而复生？”
“阿愿和钟离现今恐是已尸骨无存。”苍玄淡漠的嗓音泛着冷意：“它要如何让人复生？”
“借尸还魂吗？”
苍玄那几个字咬的重了些，听在柯宁耳中，也是让她怔楞一瞬。
“……”柯宁握着茶盏的手紧了紧，眼底划过一丝茫然，怀疑。
苍玄说的这些，柯宁也曾问过不归。
也试图从不归口中得到一个答案，可最后，无论她如何问，不归不曾说出口。
只说，要他相信她。
他一定会让她见到活生生，和她记忆中一样的阿愿和钟离……
“他说过，会做到。”柯宁缓缓阖眼，握着茶盏的手骨节泛白。
再睁开眼时，眼底平静下，看向苍玄：“我信他！”
“信他？”苍玄冷哼一声：“他连该怎么做都不告诉你，你还如此信他？”
“被他如此利用，最后你许是什么都得不到，到时……”
“他若骗我，我定会带他一起死！”柯宁紧握的手似是气颤，猩红的眼眸盯着苍玄。
她一早就想过，怎会不知也许不归是在骗她！
不归若骗她，那她就带不归一起死！
若是没有，她就真的可以再见到钟离和阿愿了。
她在赌，也一直知道这是一个怎样的赌注。
一旦下注，她绝无退路！
苍玄再如何说，她都绝不可能会退，更不可能会放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