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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鹿仁佳也不好奇为什么田雪是这样的反应,反正就算田雪愿意叫郑晴晴住进来,鹿仁佳也有办法让她住不进来。

    最终,郑晴晴住在了尽头的一节卧铺车厢里。

    一路摇摇晃晃到了宁省火车站,中途停靠了几个小火车站,对床的老太太下了火车,鹿仁佳也看见郑晴晴那房间里的人都下了,等到了宁省火车站的时候,那节车厢也只剩下郑晴晴一个人而已。

    下了火车,婆媳俩马不停蹄的去了客运站,直接买了回河东县的票,然后就回了河东县。

    不是冤家不聚头。

    郑晴晴居然也同她们一趟车。

    鹿仁佳指了指田雪,告诉她刚刚敲门的就是郑晴晴。

    田雪看了眼,竟然意外的认识,她还记得,这是自家儿子的同桌,她可没忘记,当初她去接沐戈壁的时候,恰好遇上她们母女,那当妈的看着沐戈壁的眼神,叫她十分的不舒服。

    郑晴晴也认出了田雪。

    她没想到,跟鹿仁佳一起坐火车的居然是沐戈壁的妈妈。

    一想到当时鹿仁佳不让她进门的借口,她就觉得鹿仁佳是在防备自己,那个包厢里面哪有什么老人,沐戈壁的妈妈看起来也很年轻啊。

    本想打声招呼,却又想到自己如今的形象,与那个乡下女人简直是反了过来似的。

    她不想给田雪留下坏印象,咬咬牙,没凑过去。

    一路上摇摇晃晃,快到河东县的时候,鹿仁佳突然开口:“路好像修过了。”

    “嗯?”

    这么一说,田雪也感觉出来了。

    她靠近窗户,往外探头看了一眼,确实在路上看见一些黑色的碎屑:“像煤渣。”

    “不会是钢铁厂修的吧。”要说煤渣,肯定是钢铁厂最多了,其次就是矿场,但矿场虽然靠近河东县,但本身是隶属于宁省直管,人家吃饱了撑的才会管。

    再说了,那运矿也不靠这条路啊,而是另外一条大路直通长江边的港口,人家直接走水路。

    “可不就是钢铁厂修的嘛。”搭话的是前头的一个老大爷:“那钢铁厂的主任做下那么大的一个丑事,搞的我们整个河东县在市里吃挂落,咱们县长多好的人呐,为了那个郑什么强的,被骂的跟孙子似的,那钢铁厂自己监管不严,可不得给老百姓做点儿好事嘛。”

    “就是,那姓郑的真不是东西,还说什么没证据的事,谁家大姑娘遇上这种事能好意思开口作证的?这不是纯纯欺负人嘛。”

    “……”

    郑国强的事虽然公布为没证据,但是私底下则更喜欢这种带颜色的小道消息。

    所以流言中,郑国强已经是‘证据确凿’的大恶人了。

    鹿仁佳听着这群人义愤填膺的抨击郑国强,目光却落在郑晴晴的身上,郑国强的死讯想必郑晴晴已经知道了,这会儿低着头,捏着拳头,咬着牙,一声不吭的听着这群人把‘郑国强’贬低到尘埃里。

    鹿仁佳突然有些意兴阑珊,虽然知道郑晴晴这会儿不吭声才是对的。

    但还是有些失望。

    本以为郑晴晴会不顾一切站起来大声反驳来着。

    可见知青生活,也不是没有教会她一些东西。

    越临近县中心,路况越好,等进了客运站,鹿仁佳扶着田雪下了车,就看见沐戈壁和周厂长在出站口等着,依旧是同样的姿势,同样的自行车,让鹿仁佳瞬间回到了上次和田雪一起去省城的时候。

    “佳佳。”

    郑晴晴一出客运站,就听见了一个熟悉的,满是惊喜的声音。

    她下意识的转头去找。

    结果就看见沐戈壁满脸兴奋地冲着她最讨厌的那个女人冲过去,不顾一切的将她抱起来掂了一下,然后才连忙松开手,装作一副什么都没发生的样子。

    那一瞬间的真情流露,叫郑晴晴直接看呆了。

    一时间,她难过极了。

    她觉得自己真是看走了眼,怎么能因为沐戈壁身体不好,就迟疑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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