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窝中的人没有一丝一毫回应。
裴新霁把被子掀开，犹豫几秒后，毅然决然把手伸到江绮艳的鼻子底下。
气息温热，节奏和缓。
男人在下意识看了眼摄像头后，正准备转过身回答儿子刚刚提出的问题，就猝然对上江绮艳睁开的眼睛。
裴熙一看时间，知道妈妈生物钟到点，自然醒了。
“你在干嘛？”江绮艳看着停留在鼻端的手指，有些惊悚。
男主这是想趁睡梦中堵住鼻孔闷死她吗？别吧男主，逼格这么高可不能用你高雅的手指做这种事情啊！
就在她浮想联翩，睡意都吓没的时候，裴新霁宛如触电般把手收回，面无表情地整理起自己的西装袖口：“别多想，我在……检查你的睡眠质量。”
【神特么测试睡眠质量哈哈哈哈哈，他刚刚那一套动作我怀疑是在看江绮艳活着还是死了】
【裴总不会以为自己的笨蛋老婆睡着睡着用棉被把自己憋死吧】
【楼上别说，要是这事在江绮艳的身上，我觉得还真有可能发生】
【一大清早的真的要笑死我，刚刚裴新霁冻着脸掀被子，我以为要在大庭广众之下瑟瑟呢。原来是看自己老婆还有呼吸没】
【淫者见淫啊楼上的姐妹，快住脑】
江绮艳也没有信男主“检查睡眠质量”的说法，但是对方的脸重新挂上了商圈大佬那种捉摸不透的深沉表情，她心大地决定干脆不再琢磨。
反正男主总不至于真的纡尊降贵用手指堵鼻孔把她给闷死。
江绮艳坐起来，没有再纠结这个话题，而是问道：“昨晚睡得好吗？西西没有踢被子吧？”
无辜躺枪的裴熙用看破红尘的眼神朝后妈瞥去一眼。
裴新霁也默不作声地用眼神控诉她。
被父子俩一齐盯着的江绮艳头皮一麻，干笑道：“干、干嘛？你睡不好？”
她终于肯下功夫瞧一眼裴新霁的状况，对方英挺的五官在朝阳中更显得迷人，就是眼下有淡淡的青黑，看起来睡得确实不怎么好。
江绮艳脑海中闪过极其形象的联想，脑子抽抽就直接说了出来：“你怎么看起来好像被小妖精吸干精气似的哦。”
一晚上没怎么睡好觉，还被如此比喻的裴新霁终究承担下了所有。
他看着一无所觉、没心没肺的罪魁祸首，展露出久违的、最迷人的微笑：“是呀，你说还有哪个小妖精能吸干我的精、气呢？”
他把精气两个字重读，字里行间带着咬牙切齿的意味。
通常男主越低声细语，就越是生气。江绮艳刚清醒过来的大脑赶紧竭力思考补救方法：“嗯，不是，我的意思是说……”
她CPU都烧了也没想出个合理的说辞。裴新霁见她如此，笑得更温柔了：“小妖精，嗯？”
这声“嗯”还带着沙哑，能顺着骨头酥到人心里。
直播间里开始刷起一片“啊啊啊啊啊”：【果然早起的鸟儿有虫吃，不枉我一大早蹲守直播间里。这也太劲爆了吧！】
【裴总的声音也太酥了呜呜呜，羡慕死江绮艳了】
【我觉得大清早在小孩子面前开黄腔这种行为实在影响太不好了……我不是小孩所以请多来点】
【下次是友军麻烦早点儿说，我的刀差点儿没有收住】
旁边的裴熙没有听懂大人们暗含玄机的话，面带懵懂地看着自己的爸爸妈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