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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距离村中心还有一小段距离的小楼前。

    被布达措措叫来守着刘天宇的村民正不耐烦地望着广场的方向。

    流水席已经吃到了尾声,可而那个外来的年轻学生却始终没有从房间里出来。想到这里,村民喉咙里冒出了一连串土语咒骂。

    他吐了一大口唾沫在地上,唾沫在草地上,看上去就是一团泛着灰白色的泡沫。

    他的脸挤在了一起,眼珠子朝着不同的方向转了好几圈。紧接着,村民转过身爬上了楼梯。他径直穿过了大厅,然后上到了二楼。

    刘天宇的房门是紧闭着的,而且被人从里头反锁了起来。

    村民咕噜了一声,抬起手,在木质门上敲了几下。

    “砰砰砰——”

    “砰砰——”

    粗暴的敲门声在寂静的小楼里格外的响亮,刘天宇自然也听得很清楚。

    该出去了。

    他想。

    然而他的身体却并没有动。

    刘天宇呼哧呼哧地喘息着,低下头,他呆呆地看着地上的衣服。本应该整整齐齐叠在行李箱里,足够他一周所穿的外套内搭,这时候都被粗暴地扯了出来,凌乱地铺在地上。

    每一件衣服上都沾满了粘稠的红色。

    真糟糕,自己怎么就忍不住呢。

    刘天宇痛苦地责怪着自己。

    好不容易换上一件新衣服,他想离开时,就会控制不住地抠鼻子,然后鼻血就会涌出来,结果不知不觉中所有的衣服都被血打湿了。

    现在他已经没有衣服可以穿了。

    而他依然没有办法停下来。

    好痒……

    好痒好痒好痒……

    那是异种发自于脑髓深处的痒。

    无论怎么抠都没有抠办法抠到痒处,刘天宇已经尽可能地把自己的手指伸入鼻腔深处,但是怎么抠他都抠不到痒处。

    头颅内部铺天盖地的瘙痒,让刘天宇的大脑一片空白。

    不知道什么时候起,他已经完全没有办法思考了。

    他只有一种渴望,那就是止痒。

    太讨厌了。

    太痒了。

    不知不觉中,刘天宇痴呆的目光扫过了房内凌乱的简陋桌面。

    昨天晚上吃泡面时,他带来的一次性筷子还没有来得及丢。

    现在那沾着红油的筷子还斜斜地搁在泡面桶上。

    刘天宇看了一会儿,接着踉踉跄跄地站起身来,发颤的手一把抓住了那根筷子。

    “好痒啊……”

    他喃喃地嘟囔着,然后,他抬起手,一把将那根筷子狠狠的捅进了自己的鼻孔里。

    “噗叽——”

    一股濡湿的声音伴随着一阵剧痛袭来,可刘天宇还是控制不住地抓着那根筷子用力地搅动起来。

    他可以感觉到粘稠,微凉的液体不断从自己的鼻腔里喷了出来,把他的整根手臂都打湿了。

    到处都黏黏的。

    好痛。

    坐在房中的微胖男生,却抓着已经只剩下一小截的筷子,被血染红的脸上浮现出了不可自抑的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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