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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如果用【目睹】转移巴恩斯上校的损伤,在伤害复刻至亲亲大脑的那一刻,亲亲的额叶和颞叶会同时留下创伤,在这短暂的受创时间里,亲亲极有可能会丢失一些记忆或情绪。尽管卡牌可以快速治愈受伤的额叶和颞叶,但记忆丢失却无法立刻复原,只能倚靠亲亲自己花费大量的时间进行回忆。”

    温德尔望着门边的冬兵和美队。

    美队仰着头在小声说些什么,而冬兵的绿眼睛里终于染上了一丝人性的迷茫,他盯着史蒂夫的蓝眼睛,就像是迷失在雪地的旅人,执着从那片天空般的湛蓝里寻找归途的方向。

    “995,容我和你再次确认。是可能,而非绝对失忆。以及失忆是可以复原的,对吗?”

    “是极有可能会失忆!是没有办法立刻复原!”995的重音落在和温德尔截然相反的地方,表达着他绝不赞同的态度。

    “那就启动吧。”温德尔亲自将【目睹】插进了卡槽。他微皱的眉头舒展开去,语调放得和缓许多,安慰着995:“我有你啊995,如果我忘了什么重要的事情,有你在,我什么都不担心!”

    下一秒,卡牌亮起光芒。

    “巴基!巴基……”

    一声声远远传来的、朦胧而持续不断的呼唤让巴恩斯开始耳鸣。

    这是一种奇妙的体验,像一层薄膜兜头将他蒙住了,所有的一切皆不分明,眼前的地板在头顶旋转,胸前脑袋上的金发是一束束从地底射来的阳光,还有那对蓝眼睛——很熟悉的蓝眼睛。

    蓝眼睛里流动着雾,雾气背后的闪烁着脆弱又可敬的光点,而这些光点奇怪地会发出呼唤——巴基,巴基……这一声声呼唤,它们拧在一起叠成了一枚尖锐的针,噗得一声捅破了那层薄膜。

    有人握住了他的双手,力度很轻。

    巴恩

    斯猛然回神。

    “史蒂夫?!”

    巴恩斯低下头,胸口处是一个熟悉的金色脑袋,史蒂夫,比他肩膀还要矮一些的史蒂夫,拽着自己的黑色作战服。他似乎想说什么,却骤然爆发一阵撕心裂肺的咳嗽。巴恩斯下意识轻轻拍打着他瘦削的背部帮他放松,却模糊地回忆起,上一次做这种动作,还是在二战前,时间久远得就像一场梦境。

    手掌下的背骨瘦嶙峋,尖锐的蝴蝶骨像是两把匕首,几乎要割伤巴恩斯的掌心。他的心脏缓缓发紧,他强迫自己忽略掉这种不适,扶住史蒂夫的肩膀:“史蒂夫,你、你怎么会变成这个样子?”

    “是九头蛇的实验。”史蒂夫止住了咳嗽,示意他望向周围:“你,还有我,都被九头蛇俘获了。”

    在史蒂夫提到“九头蛇”这个名词的下一秒,巴恩斯的视线就如利箭一般扎向了坐在床上的、穿着一身金绿色九头蛇制服的温德尔,他下意识将史蒂夫护到身后,脸上流露出冰冷的杀意。

    温德尔原本沉默地坐在床上,他垂着头,目光一直落在自己左手腕间的玫瑰手链上,看起来心神不宁、神游天外。直到巴恩斯几乎实质化的杀意目光落在他的额间,温德尔才如梦初醒地抬起头。

    他缓缓起身,相当无害地垂着手,语气平静地打招呼:“你好,巴恩斯上校,我是温德尔·赛尔德,之前借住在复联大厦,我很喜欢你房间的紫色李子门牌。”

    史蒂夫伸手拍了拍巴恩斯紧绷的臂膀肌肉,示意他放松:“巴基,温德尔也是被九头蛇绑过来的。”

    巴恩斯略微放松了些,他朝温德尔一点头,将史蒂夫往房间里推了推,自己则打开门走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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