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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傅宴深“嗯”了一声,林东立马收起惊得微张的嘴巴,声线平稳道:“知道了夫人,我这就去买。”

    ——

    傅家客厅

    和傅宴深有两分相似的眼睛中满是惊恐和不安,傅南舟紧紧抓住林素梅的手,“妈,真的不是我,不是我干的。”

    林素梅保养的极好的脸上已然没有了往日的平静,她眉头紧皱,胸腔剧烈地起伏着,显然没有相信自己儿子的话。

    “你要出手,就干脆利落,现在一次两次成不了,就该直接放弃!”她恨声道,“我怎么生了你这么个蠢货?你不跟我商量,就派人去杀傅宴深?你准备一会儿怎么跟你爸解释?”

    傅南舟只觉得冤屈,他这些时日看上一个小美人,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把人追到手,正美美沉浸在温柔乡里,哪有空去找傅宴深不痛快?

    虽说自己现在拿下了傅家,但是每次说到自己的这个大哥,都是又恨又怕,上赶着去触他霉头,他吃饱了撑的?

    “我说了多少次了,这事要从长计议,从长计议!你这样打草惊蛇,还被人捅了出去,你脑子里装的都是水吗?”

    林素梅气得有些耳鸣,血液在血管中焦躁地涌动着,恨不得把傅南舟这个蠢货塞回自己的肚子重造一遍。

    “妈,怎么连你也不信我,真的不是我干的啊。”

    正说着,门口传来一阵沉重的脚步声,傅逐风面色阴沉地大步走进来。林素梅和傅南舟都心里一惊,看他的脸色,就知道事情已经败露了。

    “逐风,你回来了,今天的新闻……”

    到底是自己生的儿子,就算再蠢,她也得护着。

    林素梅换上一副盈盈弱弱的泪面模样,起身去接他的外套,岂料傅逐风这会儿正在气头上,一把将她推开,一巴掌打在傅南舟脸上。

    “你这个混账东西!”

    这一巴掌一点力没收着,傅南舟被打的脑中嗡嗡作响,伸手一摸,嘴角都被打破,渗出了血迹。

    “爸!真的不是我!”

    傅逐风呼吸急促,指着他的手微微颤抖着,“你跟你妈之前做过什么,我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如今呢?你们在我眼皮子底下,一次又一次干什么呢?”

    林素梅心里一惊,顾不得什么,从沙发上爬起来,倒了一杯水递给他,“逐风,你别生气,你听南舟解释。”

    “解释,还解释什么!”傅逐风把水杯狠狠摔在地上,迸裂的玻璃碎片擦过林素梅的小腿,留下一道道血痕。

    她痛的面色有些扭曲,却没敢多吭一声。

    傅逐风紧紧盯着傅南舟,冷声道,“这件事,傅家摆不平了。”

    房间内诡异的沉默着。

    林素梅最先回过神来,她深深地喘息着,希望冰冷的空气能够借此时机呼出,一并带走她的恐惧和焦虑。

    “逐风,逐风,”她哭着拉住傅逐风的衣袖,悲戚道,“你不能眼睁睁看着南舟去坐牢啊,是,这件事他是做错了,但他罪不至此啊逐风!”

    “傅宴深也没有死,对不对,他好端端的,为什么要死咬着南舟不放?”

    听着她的哭诉,傅南舟心里没有了往日的温存,第一次只感到深深地厌烦,他挣开被死死抓住的手臂,厌恶地看了她一眼。

    “事到如今,你还敢这样说?你纵容、教唆南舟去杀人,林素梅,宴深也是我的亲儿子!”

    林素梅自知无理,只能期期艾艾哭着,只有傅南舟颓然地坐在沙发上,浑身都在发抖。

    不只是气地,还是怕的,他止不住的哆嗦着,额角后背全是冷汗,他想厉声尖叫,却发现自己根本无法发出声音。

    他隐隐地察觉到自己像是一只愚蠢的猎物,正深深陷入了某个圈套,已经没有了生还的可能。

    电光火石间,他脑中闪过了一个想法,他如抓住救命稻草般跳了起来,扑向傅逐风。

    “爸,我知道了!我知道了!”他眼睛通红,带着血丝,神色中全是癫狂的恨意,“是傅宴深!是他,是他找人刺杀自己,再推到我头上!我是冤枉的,我是被陷害的!”

    “我没找人杀他,我没找人杀他!”

    傅南舟的喉咙中传出一串嘶哑的低嚎,像是恶毒的诅咒,喃喃道,“傅宴深,又是傅宴深,他为什么不去死!”

    他这副状似癫狂的模样,即便是林素梅,也不相信他所说的话,只当他是嘴硬,害怕担责任而不肯承认罢了。

    她不再理会这个愚蠢的儿子,只将全部的希望放在傅逐风身上,她眼冷似灰,抚开搭在额角的碎发,轻声道:“逐风,你要救救南舟。”

    傅逐风气急,面目都有些狰狞,恨声道:“你还有脸说!他既然有胆子去做,就别怕担责任!成王败寇,我怎么会有这么个懦弱无能的儿子!”

    林素梅红着眼睛看着他,那张没有血色的嘴唇轻轻颤抖着,

    “逐风,这件事,你必须帮他。”

    她的声音很轻,一如当年让傅逐风一见钟情那般柔和细腻,带着江南女人独有的嗓音,只是她说的内容,却冰冷至极。

    “傅宴深已经和你离心,你即便把南舟送进去,他也不会感激你。”

    “你只有南舟一个儿子了,你把他推开,是想孤身到死,连个养老送终的人都没有吗?”

    傅逐风似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他不相信在自己面前柔弱温顺了一辈子的女人,竟然还有另一副面孔。

    他的眼底、唇角都在微微颤动,流露出悲痛欲绝、不敢置信的色彩,但他不能否认,林素梅说的话都是对的。

    不管是他们算计也好,还是自己选择也好,他都亲手,将自己优秀到人神共愤的大儿子亲手推出了傅家。

    他推走了傅宴深,也推走了傅家的将来。

    傅逐风的肩膀彻底跨下来,往日里那个严肃刚正、说一不二的傅家家主,这一瞬间仿佛突然老了十岁,露出了疲态。

    他长长叹了一口气,颓然坐到沙发上。

    林素梅心里松了口气,知道自己成功了,她忙不迭坐到傅逐风身边,讨好道,“逐风,南舟这次已经知道错了,你再帮他一次,他以后一定……”

    她的话音未落,却见一向宠爱的傅逐风皱着眉推开了她的手。

    林素梅愣愣看着他,只觉得有什么事变得不一样了。

    傅逐风神情有些麻木,半晌才开口道:“我刚刚已经说过了,傅家这次,保不住他。”

    “这次事情闹得太大,我跟王局长通过电话,这次上面有人施压,必须要一个结果平息舆论。”他顿了顿,“而且这次的案子,落在了秦景山手里。”

    “秦景山?”林素梅不懂这些弯弯绕绕,只觉得这个名字有些耳熟。

    傅逐风沉重的点头,缓缓道:“秦厅长的小儿子,他今年升调央城警厅刑侦科已经是板上钉钉的事了,你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吗?”

    林素梅呆呆地摇头。

    “意味着他现在正需要一件立功的案件,”傅逐风闭了闭眼睛,“南舟的案子落在他手里,是不可能善了的,这已经不是傅家能伸手的事情了。”

    林素梅回过神来,滚烫的眼泪滑落脸颊,急道:“逐风,你一定还有办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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