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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客人那边既然出了事,段燃肯定就在附近楼层。 美神陨落之后,祂的十环石板落入段燃手里,恐怕这次也被他带着。就算段燃不是邪神,也能用十环石板伪装成神灵混过神国的监视。”

    许还乡一口气说了这么多话似乎有些疲惫,叹了口气,“你是我唯一的儿子,我的家业、我的神位将来都是你的,趁我还清醒,你也该好好动动脑子。”

    许听风一面答应着一面低着头出了门。

    宛如年迈老人的许还乡重新戴上老花镜,拿报纸的手忽然顿了顿,在枣木茶几上轻轻敲了敲:“不太对。”

    他闭上眼睛,后脑勺的暗蓝头发微微亮了起来。

    过了片刻,许还乡重新睁开眼睛,眉头稍稍皱起:“已经到三楼了……这么快?谁在指引他?”

    他扶着躺椅的扶手费力地站起身,走到了床头柜前。

    那里用白瓷青花盘摆着一只巴掌大的石片,上面刻着让人看不懂的花纹。

    老人手指在石片上轻轻抚摸了片刻,将它拿了起来,“谨慎点好。”

    ……

    闻离晓仰头看了眼天花板。

    天花板上陡然伸出一条触手,狠狠扎入监控器的镜头。

    闻离晓转头对蜡黄脸的年轻人道:“继续说。”

    年轻人不敢看触手,低着头道:“爸爸的身边还有另一个我——不是邪神的伪装,而是真真实实的我,我能感觉我和他是同一个人。”

    段燃靠在墙上:“什么时候出现的?”

    “大概是七八岁开始,我每天照镜子,镜子里的倒影似乎跟我有些不同步,我笑的时候他不笑,我不笑的时候他反而在笑……有时候还会对着我抓挠,把镜子抓得一道道的,似乎要从镜子里出来。”

    说到最后一句话,他的声音艰涩异常,在邪神的神国中充满了诡谲的惊悚感。

    飞天意面神打了个哆嗦,下意识看了眼另外两位。

    段燃和闻离晓全都没什么表情变化,好像年轻人说得是一件非常正常的事。

    段燃敲了敲脑袋:“后来呢?”

    “后来……我记不太清,感觉经常断片,像喝醉了一样。”年轻人苦笑了一声,“有时候我明明还在客厅说话,一眨眼已经在酒吧,而且过去了好几天。”

    “没有和你父亲说?”

    年轻人声音低了些:“每次我想说,就会断片。”

    段燃扬了扬眉:“后来呢,你怎么会在仓库里?”

    “大概四年前,另一个我从镜子里出来了。之后我就被他关进了仓库,偶尔爸爸那些邪神下属会给我一点吃的,勉强吊着我的命。”年轻人伸出手,看着自己干枯如树枝的手指,自嘲地笑了笑,“不过我大概也活不了几天了。”

    闻离晓微微蹙眉。

    眼前这自称“许听风”的人前面说的内容很像被邪神侵染产生的幻觉。普通人类的精神无法承受神秘时,会产生种种异变,精神分裂是相当正常的结果。

    但谁把分裂出的许听风变成真实的两个人的?

    他很快注意到另一个问题:“你知道许还乡在做什么?”

    这次年轻人沉默了好久,才低声道:“知道。”

    段燃皱起眉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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