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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听老B那意思,您缺的不是一百万。 ”罗家楠倾身向前,语气讳莫:“您少说一零吧?虽说现在钱不值钱,但一千万归齐不是个小数目,多少人就因为贪图那点利息到最后血本无归?您今儿要不把事儿码清楚了,我们还真不敢给您放水。”

    同行是冤家。傲慢的神情稍稍凝固在脸上,章河定定的看着罗家楠,忽的,眼神一沉:“敢问罗老弟以前在哪高就啊?”

    “啊,高就不敢称,跟着钱标混过两年,后来他不是进去了么,我也出去躲了几年风头,刚回来没多久。”罗家楠睁眼说瞎话,把明烁那边的目标嫌疑人搬出来撑场子。事实上在老鹰手底下的时候,他虽然也干过催收高利贷的活,但和裴文标不是一条线上的,连照面都没打过,彼此间井水不犯河水,互不干扰。

    果不其然,听到裴文标的名字,章河的语气又缓和了下来:“裴总现在可是大老板了,早就忘了我们这些当年一起吃苦的兄弟喽。”

    “您刚说的,人各有命,”罗家楠说着一抬手,示意正要接话的章河让自己把话说完,“我有个提议,章老板,您手头这买卖要是一千万能盘下来,不如直接转给我们,我给您抽一成的利润,这样您不用再借钱了,我们也不用为那十五万的利息担三个月的心,我们出钱您出面子,有钱大家一起赚,您看成不?”

    章河笑着摆摆手,一副“年轻人不知天高地厚”的语气:“罗老弟,事情没有那么简单,有些生意,有的人,能做,有的人,他就没法做。”说着,他将视线移向张嘴就是“天天躺家里数钱”的祈-傻白甜-铭——“像祈先生这样细皮嫩肉的,一看就是没吃过苦受过罪的,万一要是被警察盯上了,有什么说什么,不得鸡飞蛋打?”

    意识到他开始试探祈铭的深浅,罗家楠在桌下挪脚轻磕了下祈铭的鞋,意在提醒对方没想好说什么千万别张嘴。像章河这种常年游走在法律边缘、深谙游戏规则的人,但凡他们说错一个字便会绷断细如发丝的信任。

    祈铭的确没接话,可手也没闲着,“唰”的扯下扎在狼尾根部的毛线皮筋,撩起散落的发丝,将头皮上那道骇人的疤痕展示给章河。章河瞬间愣住,罗家楠也有点懵,心说我媳妇要干嘛?现场秀刀疤可还行?

    “我不是温室里的花,你看走眼了。”

    话音未落,祈铭重新扎起狼尾,顺势给罗家楠递了个“我表演完了”的眼神。不言而喻的默契让罗家楠明白了他的用意——秀刀疤,这跟他以前卧底和对家谈判时,谈不拢就当场拿酒瓶子砸自己头耍狠一个效果。

    也不知道章河自己脑补了什么惊心动魄的江湖情节,眼里竟是流露出些许的敬佩:“我看祈先生文质彬彬的像个老师,却不知也是经过大风浪的汉子……这疤可不小啊,当时头皮都快掀了吧?”

    “那是,差点死了,做手术的时候大夫找了好几趟家属下病危,出来还在ICU里待了半个月呢!”罗家楠立马添油加醋了一番,也不管祈铭在旁边直翻白眼,反正他是跨过这道鬼门关,牛逼随便吹,“真要是被警察敲打两句就什么都往出秃噜的人,也不会进您这门了,您说是吧,章老板?”

    若有所思的点点头,章河继续笑眯眯的打量祈铭。感觉对方的眼神有点黏糊,罗家楠稍感不悦,伸手敲敲桌子:“章老板,诶,看我,咱俩谈。”

    章河恍然回神:“嗯,你说。”

    “要不您跟您上家谈谈,把买卖盘给我们得了,就按我刚说的条件。”

    “谈是能谈,但一成的抽头有点低了。”

    “您要多少?”

    章河伸出两根手指:“我自己做,刨去利息,最少有这个数的纯利,如果金价继续涨,还不止这个数。”

    金价?罗家楠眉峰一提,心里顿觉有了谱。但是现在不能追着问,销赃行当有自己的规矩,不是买卖交易双方,只单纯做出资人的话,不知情是最好的。其一是万一被追究法律责任不至于面临牢狱之灾,其二是眼下他不能“粘”的太紧,章河多疑,问多了容易打草惊蛇。

    “那行,您再考虑考虑,我们回去也商量商量。”在桌下用膝盖轻碰了下祈铭的腿,罗家楠示意他今天到此为止。

    祈铭心领神会的站起身。章河见他们要走,诚意挽留:“这马上到饭点儿了,我请你们吃个晚饭再走吧。”

    “不用,中午吃的晚。”

    “好,那就再联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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