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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和罗家楠他们摸到的线索差不多, 死者确实有顺手牵羊的毛病,但他不是个惯偷, 所以没找盗窃团伙拜码头。 是一个废品回收站的老板提供的线索, 说有个看起来四十多岁的男的, 左脚瘸哒哒的,偶尔会去他那卖电动车车架子、电瓶或者铜线钢管之类的“废品”。其实都是贼赃,但回收站老板为了避免受到刑事追责,不收整件的东西,所以卖贼赃的会“肢解”赃物,分批分次甚至分回收站去卖。

    罗家楠让彭宁把拷回来的视频给他们放,人影虽然黑乎乎的,但基本对上了回收站老板对此人的描述:一米七五左右的个头,体格偏瘦,左脚跛的很明显。

    负责摸排的侦查员又补充了一点——此人说普通话带口音,非本地人。不是本地人却被抛尸在本地,那么,就得考虑凶手是本地人了,这也和案发现场时的分析吻合。徐队长介绍说,狐狸坡那片儿曾经有两个村子,后来因退耕还林以及保护区政策,村里人都被迁至县里落户,住上楼房,变成了城里人。

    “大约是二十年前的事情,零二零三年左右。”徐队长稍事回忆,“那个时候我还在镇派出所,天天跟着支书走家串户的做动员工作。”

    彭宁好奇道:“搬楼房当城里人不好么?老人就医孩子上学都方便,还能给土地补偿款。”

    徐队长和善的笑笑:“小彭是城里人吧?”

    看了眼罗家楠的表情,彭宁谨慎地点点头。罗家楠对他的要求不高,出门在外别丢重案的脸就行,有什么问题过过脑子再问。

    “土地是农民的命根子,尤其是老年人,祖祖辈辈都靠山吃山,让他们搬到楼里去住,没有地种,没有果树伺候,他们心里不踏实。”徐队长耐心的向年轻人进行解释说明,“我就是农村出来的,我让我老爹跟我搬去楼房里住,想说方便照顾他,结果提一次骂我一次,说我不想他长命百岁。”

    “那是为什么啊?”

    “我们家老爷子要是在屋里闲着,全身上下哪哪都疼,可一进山看见我家那几亩果园,就哪都不疼了。”徐队长皱眉而笑,摁熄手里的烟头,“别看我是搞刑侦的,身体真不如我爸硬朗,我姐说,搞不好我们家老爷子一口气能活过我。”

    彭宁应和着笑笑,又看徐队长一摆手:“嗨,扯远了,说死者,回收站老板说,此人自称姓袁,老板就叫他袁子,具体干什么营生不知道,说是因为脚伤,什么都干不长,到处打零工。”

    罗家楠问:“老板知不知道他脚是怎么伤的?”

    “说了,说是给施工队干的时候砸伤的。”

    “什么施工队?”

    “装修施工队。”负责走访的侦查员回忆了一下,“老板说,这个袁子好像以前是安装防盗门的。”

    罗家楠在物证照堆里扒楞了两下,抄起钥匙那张,展示给在座的各位:“那就对了,死者确实是溜门撬锁的专业人士,而且安装防盗门的,有可能给开发商做承包商,那么和之前那起强/奸案的受害者联系也有了,受害者是地产公司的职员,他们有可能在工地碰过面,他当时可能暗中跟踪了受害者。”

    “我同意罗副队的分析,按着这个思路排查,尽快摸清死者的真实身份。”徐队长屈指一叩桌面,“那今儿就到这吧,罗副队,小彭,你们踏实回招待所休息,早晨九点再开碰头会。”

    罗家楠是真累了,没跟人家客气,招呼上彭宁起身告辞。招待所就在县公安局对面,走路两分钟。夏天到了,夜晚并不凉爽,从空调屋出来再进空调屋,冷热交替间寒栗乍起。

    刚进招待所大厅,罗家楠的衬衫袖子忽然被彭宁拽了一下,偏头一看,整个人顿时楞在原地——祈铭坐在待客区的沙发上,倚着沙发扶手,柔光自头顶洒下笼罩全身,安安静静的,看样子是睡着了。

    想起林冬说的,祈铭求对方陪自己去吃饭,罗家楠心里不禁五味陈杂。较什么劲呢?冲谁笑不是关键,关键得看心搁谁身上。这大晚上的,好几十公里,祈铭招呼都不打一个就蹦跶过来了,显然是没打通陈飞电话,担心他受伤,必须得亲眼确认才好放心。

    他回手摸出房卡交给彭宁:“去,回屋睡觉去,明儿早晨八点餐厅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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