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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不是你们的祖宗,我们已经核实过了。”罗家楠不得不再次重申鉴定结果,“现在是要确认,死在古墓里的人,是不是你的那位堂弟,你家老爷子说,之前庄文川托朋友带口信,哪年的事,那朋友叫什么?”

    接过唐喆学递来的杯子,庄文汉一口气喝光,摇着草帽当蒲扇,粗门大嗓的:“得有个五六年了吧,那天我三婶把我叫过去,说家里来了个客人,带了文川的消息过来,让我帮着接应一下,我就去了,一起吃了顿饭,也没问对方叫什么名字,就知道是和文川在城里一起打工的工友,说是有个老板雇文川去南洋种橡胶,走的急,正好他来这边办事,托他给家里带个口信,还带了两千块钱。”

    这话一听就漏洞百出,罗家楠和唐喆学对视了一眼。不是说庄文汉的话,而是那位工友的。出国不得办护照?他们这边非城镇户口的光拿身份证可办不下来护照,总得回家拿趟户口本才对,真以为买张票就能出去了?

    稍作思量,罗家楠继续问:“这个人有什么特别体貌特征没?”

    “这,这有一大痦子。”庄文汉往下巴颏一指,“得小指甲盖那么大,还长毛。”

    “年龄?身高?体态?胖还是瘦?”

    “嗯……他岁数没我大,一直管我叫大哥,个头挺小的,可能也就一米六?特瘦,尖嘴猴腮的。”说着庄文汉放下草帽,探身向前,“警察同志,我堂弟不是他害死的吧?”

    “具体情况还在调查中,待会我们法医会过来取样做DNA鉴定,麻烦您和您父亲在这多等一会。”说完转头交待彭宁,让对方开车去镇上把祈铭或者张金钏接过来,再继续询问:“你知不知道,他去南洋之前是在哪工作?”

    庄文汉低头想了想:“应该是在工地,他会点木工活儿。”

    “具体哪个工地?”

    庄文汉转头问老爹:“爸,你有印象么?”

    衡伯拧着眉头闭眼思考,忽然睁开眼:“好像是绿化施工还是什么的,有一年春节回来,他把单位发的劳保拎我家去了,装东西那袋子挺厚实的,就留着一直用了,文汉,快,让你媳妇回家找找。”

    “我知道您说的那个袋子,我去找,你们等会,我很快就回来。”

    庄文汉风风火火的跑走,过了约莫半个钟头,回来了,手里拎着个垃圾桶蓝的帆布袋。这袋子洗过好多次了,上面的字迹已模糊,依稀能辨认出有个“局”字。不过既然是公家的东西,那就好查了,他们雇临时工必须得留身份证复印件。至于复原字迹的工作,交给黄智伟去干就行,好歹是吃这碗饭的。

    又等了半个小时,彭宁把张金钏带了过来,给衡伯和庄文汉取样DNA。来回一折腾,到午饭点了,衡伯请他们去自己家吃饭,但他们着急回去送检样,只得婉拒了对方的好意。

    一顿午饭的功夫,黄智伟就把袋子上的字迹复原了出来——城市道路管理局的。罗家楠又驱车赶回市里,奔管理局调取临时工资料。一对比,还真有庄文川的雇佣信息,更幸运的是,当时给他开的临时工资卡尚未取消。

    再到银行调流水单,被银行的工作人员告知:“这账户涉嫌洗钱,资料我们都移交给分局经侦了,你们要查得找他们要。”

    “行,谢谢。”

    看来这张卡是被卖了,罗家楠心里有了谱。从银行里出来,他蹭了唐喆学一根烟,边抽边念叨:“给庄家送口信的人身形瘦小,便于钻盗洞,如此看来很可能就是和庄文川一起盗墓的同伙,出事之后为免引火烧身,或者是求个安心,借口庄文川出国托自己带口信,给对方家里送了笔安家费,但我琢磨着啊,那两千块钱不是庄文川的同伙良心发现给送的钱,根本就是庄文川自己的存项,同伙看他死了,把他的财产据为己有,就给老头老太太留了两千块钱,然后再把身份证和卡转手一卖,里外里挣两笔钱。”

    唐喆学认同点头,顿了顿,问:“祈老师不是不让你抽了么?你怎么还抽?”

    “你是我爸啊?”罗家楠凶巴巴瞪起眼,“管那么宽。”

    “我求你,识点好歹吧,”摸着良心说,唐喆学真不是心疼自己的烟,“你看前天夜里都给祈老师急成什么样了,差点把车窗玻璃拍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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