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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知道祈铭在想什么,罗家楠脑子里也转起了一个可怕的念头,然而没确凿的证据,他不愿相信那么小的孩子能干出如此残忍的事情。不过苗红刚跟他通过气,伍欣萌说,金娅对银娅有过攻击行为,很难说这孩子会不会把大人施加于自己的痛苦,发泄到比自己更弱小的妹妹身上。再者俩孩子睡一个房间,爸不在家,妈在另一个房间睡觉,金娅确实有实施行动的便利条件。

    一旁的黄智伟也瞪大了眼:“不会吧,她才六岁,搬不动妹妹吧?还得往护栏上推。”

    回忆了一下手感,祈铭说:“死者的体重约9公斤左右,如果是用拖的——”

    罗家楠出言打断:“行了你俩,赵政委说了,不能先入为主的做出判断,等尸检完了再看。”

    和黄智伟对视一眼,祈铭转身离开房间。他前脚出去,后脚罗家楠一把薅住也要出屋的黄智伟,小声叮嘱:“再去照几遍从厨房到小阳台的通道,仔细找找有没有拖拽痕迹。”

    “……”

    一瞬间黄智伟的脑门亮得直反光,眉头忧心皱起。不是不可能,早两年有个案子,四岁的姐姐把八个月大的弟弟摁马桶里淹死了,只因嫉妒弟弟出生之后受到了全家人的关注,而自己被冷落了。当时他看完那案子的通告,第一反应是去找上官芸菲商量,说如果将来生俩,绝不能偏心老二。

    芸菲小妹甩了他斗大的一个白眼——一个都不想生呢,还俩?做梦去吧。

    从卧室里出来,罗家楠望着被姑姑抱在怀里、摇晃着沉入梦乡的金娅,默叹了口气。如果真是这孩子干的,那家长也脱不了干系。身上那么多的伤,这孩子心理能健康么?他从小打架打到大,主要就是因为父亲常年不在身边、遇事无人撑腰,自己必须以强者示人才能不挨欺负。院里一群半大小子,拉帮结伙欺凌弱小,别人挨打挨抢能找爹妈去评理,他能找谁?妈妈奶奶天天为爸爸爷爷担心还担不够呢,再隔三差五替他去和别人吵架,家里日子还过不过了?

    从小罗卫东就教育他“家楠,你是个男子汉,要有担当”,他也确实践行了父亲的叮嘱,只不过对于一个孩子来说,基于社会经验的缺乏,处理问题的方式方法难免简单粗暴。幸亏他后来当警察了,要不按小时候那种一言不合就动手的习惯,估计能给牢底坐穿。

    看他出来,姑姑忙问:“罗警官,我能带金娅先回家么?”

    要按罗家楠之前的想法,她确实应该带孩子离开这个嘈杂的环境,但眼下金娅的嫌疑上升了,罗家楠不能让孩子脱离警方的视线。略加思索,他让姑姑把金娅抱进父母的卧室,安抚对方:“我们还要问金娅一些问题,等她睡醒了,情绪平稳一些,我们问完你再带她走。”

    “行吧,我让单位同事帮我请个假。”姑姑皱眉而叹,“出了这么大的事,我要怎么跟爸妈说啊……”

    “这个先别着急了,慢慢来,老人家那边得考虑身体状况。”

    一边说着话,罗家楠一边假装胡撸金娅的胳膊,借机观察她手上是否有伤痕——银娅再轻也有将近二十斤沉,金娅能拖的动她,可要举上围栏实属不易,手上和胳膊上可能会被剐蹭或者产生压痕。另外如果这事是金娅干的,银娅不反抗不哭闹么?能任由姐姐把自己拖到小阳台?如果她哭了闹了,楼上楼下的邻居怎么没听到,当妈的也睡得那么死?

    刚走访邻居的时候,有提到七点多的时候听到隔壁孩子哭来着。可家里有小孩的,一天哭个三五次实属正常,更何况有俩,所以无人对此感到有什么不寻常。十点的时候确实没动静,就二楼的住户听见“咚”的一声了,以为楼上掉了只鞋或者什么无关紧要的东西下来,也没想着往出看一眼。

    “妈妈……”

    忽听金娅在睡梦中发出声呓语,罗家楠稍稍止住动作。而姑姑好不容易忍住的眼泪又汹涌而出,心疼道:“我们金娅命苦啊,从出生就没了妈,她回来之前一直管我叫妈妈,上了幼儿园,见着老师也叫妈妈……老师打电话跟我说这事的时候都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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