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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就看贾迎春四平八稳地摸出老花镜戴上,接过厉勤递来的PAD,一点一点地划着屏幕,仔细审视每一张现场和物证照片。 边看边和旁边的赵平生确认细节,过了约莫十来分钟,转头对方岳坤说:“方局,我听说咱局正好有人在现场,是么?”

    方岳坤朝罗家楠一抬下巴:“就他。”

    四目相对,罗家楠眯眼冲贾迎春一笑,却见对方一脸严肃的:“爆炸之前,有没有什么让你感觉不寻常的事情?”

    不寻常的事情?罗家楠努力回忆现场。当时他正在和李所说话,然后老徐从远处喊李所,他就顺着声音朝老徐那边看了过去,视野内没什么不寻常的存在。正琢磨着,忽然感觉有道视线盯在脸上,目光微移,却看坐斜对面的罗卫东正盯着自己,顿时有种难以言喻的窒息感。

    ——把他叫来干嘛啊,方局可真能给我添堵。

    心里逼逼着,他如实回答道:“没有。”

    话音未落,他看罗卫东脸上挂起“你警惕性太差”的不满,当即有个白眼不知当翻不当翻。祈铭说他出门跟贼似的满世界踅摸,那是没看见过罗卫东走大街上什么样,眼观六路耳听八方的,隔着上百米都能把贼从人堆里一眼薅出来。刘敏娇特别不爱跟罗卫东一起出门逛街,都不说陪媳妇逛街走俩店就没耐性那些臭毛病了,就说有一次,罗卫东因为盯贼盯的过于专注,没等地铁到目的站拽着媳妇就往出追,走出几步感觉有什么不对劲,转头一看,手上居然拉着的一不认识的大姐,而自家媳妇还在车厢里看热闹!回家后刘敏娇给儿子学了一遍罗卫东的表现,说:“你爸当时那脸涨得啊,跟颗火龙果似的,我一下就气不起来了。”

    贾迎春又琢磨了一会,刚要说话,就听方岳坤要求道:“贾处,你把零四年的邮轮爆炸案给年轻人们讲讲,好多人没经过类似的案子。”

    说完感觉鞋被踢了一脚,垂眼一看,是陈飞在桌子底下搞小动作,意思很明白——非特么哪壶不开提哪壶,贾迎春就折这案子上了,你还让他讲!

    赵平生也觉着有点不妥,一个劲儿给大老板使眼色。然而方岳坤并不清楚老贾当年受了多少委屈,只是刚听赵平生说贾迎春破了零四年的邮轮爆炸案才把人喊下来提供侦破思路,当即回陈飞一“你踹我干嘛?”的眼神。陈飞平时和贾迎春是出了名的不对付,但涉及到往人肺管子上捅的事儿,他非常能感同身受,毕竟他也背过不少黑锅,辛辛苦苦破了案,有时人差点没了还特么得挨处分。

    果不其然,贾迎春当场撂了脸子,笑意瞬消,端起“劳动最光荣”,招呼都没打一个就走了,弄得方岳坤十分下不来台。在场的同觉尴尬,却不知道该如何破解近乎凝固的气氛。最后还是赵平生打破了沉默,起身道:“我给你们讲吧,那案子我也算亲历的,大家听听,也许对开拓本案的侦破思路有帮助……”

    他在那说,陈飞暗搓搓捅了下方岳坤的后腰,附耳道:“你等散了会啊去安抚下老贾,他那人,心眼儿比针尖儿还小。”

    “我怎么了?”方岳坤还运气呢,一个个的,说撂脸子就撂脸子,忒拿局长不当干部了!

    陈飞不禁皱眉:“你不知道老贾是因为那案子被撸下来养老的?”

    方岳坤眼神一定,随即摇了摇头。不过眼下不是说话的地方,底下人明面上是听赵平生介绍案子,实则一个个都竖着耳朵听他俩的窃窃私语,于是陈飞干脆把局长大人拖出了会议室。

    进了安全通道,陈飞探身朝楼上楼下瞧瞧,确认没人跟垃圾桶附近抽烟后问方岳坤:“你认识于瑞福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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