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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蹲下身,祈铭稍稍扳过死者的肩:“死因是锐器创造成的气管断裂窒息,凶器是……”

    听他语气稍显犹豫,周禾探头看了一眼,问:“祈老师,有什么异常?”

    祈铭没立刻说话,而是返回头检查死者手及手臂上的伤口,片刻后眉头稍稍皱起:“凶器是剪刀,刃长超过十五公分,凶手先用剪刀剪断死者的喉管使其窒息,看这些手上和胳膊上的伤口,创缘皮肤收缩,创口哆开大,呈明显的生活反应,也就是说,凶手剪她的时候,她还活着挣扎了一番,这不是一般的凶杀,有显著的虐杀倾向。 ”

    艾洁闻言当即表情一顿,眼里明显闪过丝厌恶:“真是个变态,我说什么来着,这就不是入室盗窃引发的凶杀案,现场的凌乱有可能是为了干扰警方判断而故意为之。”

    “不过她的戒指确实没了。”祈铭抬起死者的左手,指向无名指上明显的戒圈痕迹,“先找找卧室里有没有。”

    艾洁立刻指挥现场人员去卧室、卫生间等地找戒指。没找到戒指,只找到了一条K金项链,装在一个红绒盒子里,就放在卧室衣柜的抽屉中,且抽屉上连个锁都没有。其他贵重物品,如手表、银行卡等物都和项链放在一起,如果是入室盗窃,凶手不可能不拿走。不过现场没找到现金,对于死者这样年过五十的人来说,即便是走到哪都用手机支付,家里也理应习惯性的备一点现金以便应急。

    对此,艾洁的看法是:“现金的话,有可能是被凶手顺手牵羊了,贵重物品得拿去典当换钱,容易被追踪,现金不会。”

    “艾队,死亡时间大约在凌晨两点到三点之间,你们可以按着这个时间段调监控,对了,凶器找到没?”趁着艾洁他们找戒指的功夫,祈铭悄悄问了下杜海威这位女版罗家楠的姓名,至少眼下记住对方的姓了。

    艾洁摇摇头:“还没,厨房倒是有把餐剪,不符合你说的长度,刚让你那个助理做了人血测试,阴性。”

    祈铭点点头,补充道:“另外死者颞部有一处钝器伤,所以她有可能是先被钝器击倒在地,失去反抗能力,然后被剪刀剪喉,至于打她的凶器,可能是那个——”

    顺着祈铭所指的方向,艾洁看向电视柜,那上面有个将近三十公分高的水晶奖杯。她走到电视柜旁,扒开正在扫指纹的刑技,蹲下身仔细观察。奖杯呈圆柱形,上粗下窄,有个天使形状的水晶雕塑立于顶端。天使是粘在圆柱底座上的,艾洁抬手轻轻一碰,却不想它“忽”一下掉了下来。

    “我去!”眼疾手快接住险些摔碎的天使雕塑,艾洁心惊肉跳道:“祈老师你怎么不知会我一声啊,差点破坏现场。”

    “……”

    祈铭没接茬,心说——我以为你看出来它和底座分离了。最先发现天使和底座分离的是杜海威,他看天使脸朝的方向和底座上那溜烫金的“大爱无疆”不是一个方向,上手碰了一下,也差点破坏现场。正好祈铭正在琢磨击打死者颞部的钝器,听杜海威一说,立刻把伤处的痕迹和那个圆柱体进行对比,目测完全吻合。根据断裂方式和天使雕像完好无损的情况判断,凶手是手握天使雕像、用柱状部分击打的死者头部时导致连接处断裂。

    “这么说,凶手离开之前又给摆了回去?”艾洁拧着眉头琢磨,“嗯,凶手不光是个变态,还有强迫症,可屋里翻这么乱,独独把奖杯复原,这说明……”

    她暂时还没有头绪,于是背过手满屋溜达,这看看那摸摸,顺带吼两句不长眼的手下。这时胡文治到了,带着睡眼惺忪的钱峰和田敏烨一起。了解完现场情况,胡文治问艾洁:“通知家属了没?”

    “通知她儿子了,在外地上学,得明天才能赶回来。”

    “老公?父母?”

    “父母不在了,听邻居说,死者和老公去年离的婚。”

    闻听此言,祈铭下意识地瞄了眼死者左手遗留的戒圈痕迹——既已离婚,还戴着戒指?那会不会是……

    就听艾洁说:“不过邻居说她有个男朋友,不知道名字,等回头问问她同事。”

    周禾插话道:“男朋友?那戒指可能是对方送的?被摘走的话,凶手会不会和死者男友有关系?情敌之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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