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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唯一能无话不说的朋友现在在牢里,祈铭一直想去探望邵辰,又担心罗家楠不同意,几次想提却终归开不了口。 信倒是写过几封,也不敢让罗家楠知道,偷偷摸摸跟做贼的似的。保持联系不光是为了自己那点心理需求,他一直试图让邵辰回忆起有关珍妮特-李的事情,希望能找到那名可怜的女孩的尸体,可惜收效甚微。对于“邵玉”所犯下的罪责,邵辰几乎毫无记忆,唯一能想起来的方式就是做梦。然而梦境的虚实无法区分,尽管邵辰提供了几条线索,这些线索祈铭都共享给了FBI的探员,那边也跟进了,可事实证明并无用处。

    白天气温上来了,最高能到二十三四度,现场臭气熏天。初检确认死亡时间在半个月左右,死因从直观上看是钝器击打所致的颅脑损伤,尸斑分布提示此处非第一案发现场,有移尸的表现。因缺乏有效身份证件,死者身份暂时无法确认,且面部肿胀呈现巨人观貌,拿照片走访也很难辨认出来。

    “回去先让高仁采个指纹,也许系统里就能对比出来。”

    说完祈铭声音一顿,意识到自己刚脱口而出了高仁的名字,整个人瞬间陷入低气压。一旁的周禾和张金钏都不敢接话,只看领导的侧脸便知此时对方的心情有多纠结。两人不约而同暗暗祈祷老天开眼,让高仁和吕袁桥能平安归来。

    不光祈铭顺嘴,罗家楠和现场人员的沟通时,也自然而然地冒出句“有任何消息立刻通知袁桥”。说完他自己就愣了,反应过来赶紧改口成“通知彭宁”。太习惯成自然的缘故,又或者是潜意识里完全不相信那俩能出事。

    仔细观察过尸体的状态,祈铭把罗家楠喊过来,指着极易与尸斑混淆的淤痕说:“死者有可能是死于意外,摔到时后脑撞击硬物导致死亡,你看这些痕迹。”

    说着又拉起肿胀的手臂,给罗家楠看死者的手肘部位:“这处挫裂伤,像是高坠或者车祸所致,死者腿部骨折,骨折位置和轿车保险杠高度差不多。”

    罗家楠亦有同感:“嗯,在高速路边上,车祸的可能性很大,行,我把交通队的喊过来,肇事逃逸归他们管。”

    “案发地不在这里。”祈铭让周禾把尸体翻过去,“背部有尸斑,胸部也有,移尸痕迹明显。”

    “有的司机撞了人之后会拉车上奔医院,到医院却发现人死了,怕担责,返回头来抛尸。”

    “还是等我回去尸检完,确认情况再通知交通队。”

    “也成。”

    正说着,手机震起,罗家楠摸出来一看,是林冬发过来的聊天记录。张继来算“迷”上林冬了,从早晨五点多开始就给对方发消息,言词极尽劝说之能。说实在的,因为吕袁桥高仁失联的事,罗家楠很难踏下心思办案,看聊天记录时一目十行,脑子里一个字都塞不进去。手机每来一条消息或者一个电话,他都期望是海警那边的通知,告诉他,人没事。

    回去的路上罗家楠信守承诺,让祈铭开车。彭宁是第一次坐祈铭开的车,给孩子吓的,一路上死拽着后座车门上的把手不撒手,生怕“师母”一个漂移给自己从车窗里甩出去。怪不得刚才欧健一听祈铭要开车“哧溜”一下跑鉴证那边去了,坐勘验箱也无怨无悔。

    一如既往的,罗家楠嗷嗷了一路,下车嗓子都哑了。祈铭还让他眯一会儿,眯狗屁啊,心脏都特么快从嘴里吐出来了。然后心脏还没归位又被领导喊去训话,金耀那案子的事儿。根据悬案组的追踪调查,嫌疑人李乾义身上极有可能还背着另外一起案子,而这起案件中的死者身份比较敏感,是一位高级官员。

    然而领导喊罗家楠上来不是为了让他追案子,是让他明白明白放走了多大的一个“祸害”。陈飞更躲不开这顿呲得,作为重案一把手,他的责任比罗家楠要大得多。本来罗家楠就烦的一个头俩大,周围一圈领导,听他们跟那你一言我一语的骂陈飞,极为搓火。视野中代表权威的白格外刺目,每一张嘴的开合都伴随着刺耳的指责,咬牙忍了一刻钟,他实在是忍无可忍,掏出工作证“啪”的往方岳坤办公桌上一摔,在一众领导诧异的注视下赫然爆发——

    “我的责任我担!跟陈队没关系!”

    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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