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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罗家楠咂摸了几秒,问:“所以你这脾气像你妈?”

    “不,我像西斯维尔,维克多说的。 ”

    “……听起来维克多也挺不容易的……”

    祈铭闻言侧头瞪他:“你在内涵我?”

    “没有,绝对没有,”罗家楠顶着副嬉皮笑脸的态度指天发誓,“得祈老师垂青,我罗某人三生有——诶我去!”

    这一脚油轰的,南瓜头差点磕瘪了。路上俩人照旧大呼小叫了一通,进了家门,罗家楠刚把鞋换上手机就震了起来,一看陈飞打来的,他整个人顿时有点不好:“咋了头儿?我可刚跟我爸喝完酒。”

    陈飞都替他打算好了:“上火车上睡去,票已经给你订好了,一小时后发车,南站。”

    一听这么急吼吼的,罗家楠顿时酒醒了一半:“啥事啊?”

    “去年高速路边的那个抛尸案,嫌疑人DNA对上了,现在人在迟局他们那扣着,你带彭宁过去,就地审讯。”

    “呦呵,白送上门的啊?那成,我收拾一下就出门。”

    罗家楠抬腕看了眼表,转头冲祈铭努了下嘴,对方立刻心领神会,上二楼帮他去收拾旅行包。收拾完下来说要送罗家楠去火车站,被对方严辞拒绝——去的时候罗家楠能跟着,回来呢?太不放心祈铭一个人开车了。自打祈铭偷开过一次车还剐了,罗家楠干脆把备用钥匙给了彭宁,另一把恨不能睡觉都揣裤衩里——千防万防,家贼难防。幸好人家布加迪车主大度,没让祈铭赔修理费,不然他这车可以直接委付给保险公司了。

    说起这位开布加迪的土豪,自打对方约祈铭吃过一次饭,罗家楠按着车牌号顺藤摸瓜,把人家祖宗三代捋着查了一遍,连坟里的都没落下。还成,除了齁有钱,没什么特别的,家族成员关联的企业多到他眼花缭乱。

    土豪的中文姓氏十分少见,问,读作一声,大名问劼礼。问劼礼和他同年生人,但照片看着比他这号天天风吹日晒的细忽多了,说二十五六都成。他去问吕袁桥知不知道这家人,吕袁桥说知道,当初家里的地产公司面临贷款展期困难时,还跟问家借过过桥款。不过对于问劼礼本人,吕袁桥并无了解,只说没听过对方有什么负面消息。

    总的来说是个清清白白的有钱人,这让罗家楠多少放下点心。祈铭愿意拓展社交圈是好事,他不能硬拦着,就是对方太有钱了,搞得他稍微有那么一丢丢心里压力。俗话说,没钱三分好,有钱七分好,问劼礼请祈铭吃饭那地方他听都没听过。正赶上大闸蟹肥美的时节,一整桌蟹宴,据说用了五十只大闸蟹拆膏拆肉拆粉。当然人家不是为了单请祈铭,同桌的还有几位商界和文化界的大佬,并有两位小明星到场作陪,像是为拓展人脉搞的聚会。那顿饭算是把彭宁吃美了,回来好一通炫耀,害罗家楠被欧健叨叨“有这好事大师兄从来不想着我”。

    票是动车二等座,没地方放平了睡,罗家楠只能歪椅子上凑活一宿。好在祈铭够贴心,给他包里塞了U形枕。彭宁就惨了,以为是卧铺,啥都没准备,一晚上各种变换姿势,后来罗家楠实在忍不了他在旁边跟条蛆一样的咕涌,掰起扶手让他靠自己身上睡,搞得彭宁受宠若惊的。

    之所以走的这么着急,是因为案子再不结就得移交悬案组了,这对于重案组来说,面子上过不去。奸/杀案,一具全身赤/裸的女尸被抛于距离高速路约二十米远的荒草丛中,死因是机械性窒息。根据现场勘验,尸体是从坡面上滚下来的,说明嫌疑人的抛尸手法简单粗暴,具有很强的随机性。死者的头面、指纹均被破坏,身上没有任何可供排查的物品和记号。同时事发地刚好是监控盲区,所以他们当时只能大面积排查相应路段所有近远端进出的车辆,却未发现有嫌疑的对象。唯一的线索是遗留在死者体内的男性DNA,可惜的是,系统里没有对应的记录。

    死者到现在还身份成谜,失踪人口库里对比不上,颅骨复原之后发协查也没消息,看起来她的生死无人挂念。祈铭根据死者的健康状况判断,她很有可能是只“流莺”,也就是那种在路边招揽客人,上车跟着走到哪算哪的妓/女。这类人流动性极大,几乎无固定居所,多数还吸毒,后来尸体的毒理结果就显示其冰/毒阳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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