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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无名女尸是在十二月十二日发现的,死亡时间推断为十二月五日,如果凶手知道自己有亲生兄弟,那么很有可能在犯案后联系丁奇,看是否有警察顺藤摸瓜找上门。 当然也有可能真的是警察联系丁奇,不管怎么说,找到那个电话号码就知道真伪了。他立刻打电话给欧健,让查丁奇去年十二月的通话记录。

    与此同时丁奇还在纠结,纠结自己不是父亲的亲生儿子。他说以前父亲对自己很好,母亲更是倾心宠爱,养成了他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臭毛病,书不好好念爸妈也不责怪。技校毕业后游手好闲了几年,直到母亲去世,父亲查出老年痴呆,他才意识到整个家庭的重担落到了自己的肩上。

    “我是学汽修的,在修理厂干了几年,后来看开大货赚钱,就去干货运司机,我爸那个病,烧钱,他退休金一个月才两千多,吃药,检查,好多医保都不给保的。”丁奇的情绪无处发泄,只能把罗家楠和彭宁当成倾诉对象,“我爸越来越糊涂,经常认不出我来,还爱打人……我念着他以前对我那么好,挣了钱都给他看病使……剩点余钱……吃吃饭抽抽烟,再不就是找找女人……他老说我不争气,不攒钱娶个媳妇踏实过日子,我也想踏实过日子,可那点钱够干嘛的啊?也就找找路边拦车的……”

    “等会,找路边拦车的?”罗家楠出言打断,“你平时都这么嫖么?”

    “……”

    不知道认下来的话会不会加重刑罚,丁奇干吞了口唾沫,迟疑着不肯点头。罗家楠见他这种时候还扭扭捏捏的,翻手“嗙”的拍了把桌子:“问你话呢!聋啦!?”

    丁奇被吓一激灵,忙道:“是是是是……是找路边拦车的,捎她们一段,给个一二百块钱……有的……有的钱都不用给……带着吃口饭……就行……”

    于是罗家楠又把无名女尸的复原像展示给他:“你再好好认认,拉没拉过这女的!”

    人像复原多少都会和本人有些许偏差,丁奇拧着个表情辨认,忽然一拍隔板:“我想起来了!有个女的,戴着口罩拦的车,到下车口罩都没摘,她眼睛,眼睛和画上有点像!”

    戴着口罩啊,难怪一开始没认出来。罗家楠放缓语气:“从哪上的车?”

    “呃……呃……”丁奇扬起脸,艰难回忆,“育田?啊不是,白河……也不是……内个……呃……”

    “日子?大概哪天?”

    “十二月四日。”这他记得倒是清楚,“那天我妈忌日,我赶不回去,托同事去墓地给我妈烧的纸,刚挂上电话就看见她在车头拦车,差点给她碾了。”

    ——母亲忌日挤不出功夫上坟,却有功夫嫖?什么物件儿!

    罗家楠暗暗吐槽,同时脑子里唰唰过欧健整理出的车辆行驶记录。十二月五日是推断死亡的日期,他特别关注了一下前后两天的记录,印象里四号那天丁奇是从周鸫站下的高速,隔天又在西甲七站上的高速。这俩站点离抛尸地不算远,却也有一定的距离,因考虑时间点等问题,当时排查的时候被划归到了排查范围之外。

    稍作考量,他问:“你在什么地方遇到的她?”

    “刚出镇,在县道上遇到的。”丁奇十分肯定,“我俩在车上办完事,她跟我要了一百二十块就下车了。”

    罗家楠皱眉:“怎么还有零有整的?”

    “她要二百,我讲价讲到一百二……”丁奇缩了缩肩膀,稍显尴尬,“我一闻她身上那味就知道她溜冰……这挺常见的……吸毒吸的牙不行了,才戴口罩接客,我知道她肯定是急用钱,就想着……杀杀价……八十块钱够我两天饭钱了……”

    行吧,管他一百二还是二百,罗家楠心说,知道死者在什么地方出现过就好办了,拿着画像去走访,兴许有人能认出她来。俩站点是主高速的一条分支上的两个出入口,中间有个镇子,通常来说,死者很可能在镇上有落脚点。如此说来无名女尸体内的DNA很有可能是丁奇留下的,应了迟晏的推测——留DNA的和杀人的不是同一个人。

    这事儿必须得刨根问底,罗家楠抬了抬下巴:“你嫖也不知道戴个套啊?不怕得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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