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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下一秒,他话音一顿,痛苦的脸上浮现出一抹绝望的苦笑。

    因为,他发现关厌的手里出现了一截枯木。

    明知道会这样的,早就知道的。

    他闭上了眼睛,一滴泪顺着脸颊落进发丝里,消失得无影无踪。

    他声音颤抖地问:“一点……也没有吗?这么久了……一点点,一点点心动都没有吗?”

    努力说完这一句话的时候,浑身上下粉碎般的疼痛折磨得他几乎维持不住人形。

    关厌看到了那颗已经消失的眼泪,周围令人窒息的恐怖气息也正随着烛月的虚弱而减弱,让她身上的僵硬感渐渐消散,终于得以自由活动。

    她慢慢坐起来,盘腿坐在烛月面前,低头看着他那痛苦而悲伤的样子,心里却毫无波动。

    也许是因为她几乎只有骆小红的记忆吧,而骆小红从小到大就不是什么好东西——只是个弑母杀兄的畜生而已。

    她现在就应该把这截枯木刺进他的身体里,不需要有任何一点点犹豫。

    可是,她的身体怎么办?

    关厌将枯木一头轻轻放在他胸前,对他的问题没有任何一个字的回应,只问道:“我的身体在哪里?把它还给我,我就不杀你。”

    之前的计划现在完全脱了轨,用这种方式去威胁烛月显然是最差的一条办法。可事已至此,还能怎么办呢?

    烛月有点困难地低下头看了一眼抵在自己心口的枯木,随即竟然笑了出来。

    他闭上眼睛,微微抬头,虚弱的断断续续说:“你……你亲我一口……我就告诉你啊。”

    果然是不可能成功的。

    虽然关厌什么都不记得,却也不认为烛月会受这样的威胁。

    “厌厌……”烛月轻轻喊她:“我真的……有这么不堪吗?”

    她摇了摇头:“你消除了我的记忆,又问我这种问题,我该怎么回答你?”

    “那就用骆小红的身份告诉我,”烛月睁开眼,血红的眼睛里藏着看不懂的情绪:“这些年,你觉得我怎么样?如果……如果你只是骆小红,我只是项康,我们……有机会吗?”

    关厌低头想了想,说道:“我想,就算有‘机会’,也只是因为项康有一张让我特别喜欢的脸。可那……不是你的啊。”

    身体好像疼得更加厉害了,尤其是心脏那里。

    烛月不得不闭上眼睛,用尽全力去忍受着这份蚀骨的剧痛,许久之后才终于适应了一点,勉强睁开眼睛,看着近在眼前的心上人,却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关厌将他满脸的凌乱长发拂开,看着那双痛苦的眼睛,慢慢说:“我不知道以前到底发生了什么,现在只想起了当初阻止你降临的那件事,也不记得后来有没有因为这件事向你道歉。虽然是各有各的立场,但我应该向你说声对不起的——是我为了活下去利用道具卡迷惑了你,才导致后来发生了这么多事,让你痛苦,也让我一直很困扰。”

    烛月愣了一下,从来没有想到她会这么说。因为他也一直都很清楚,她是人类,她的立场和他截然相反。

    好一会儿,他才忍着剧痛笑:“你知道的……我永远不会怪你……哪怕现在你把这东西刺进来。”

    “但我要的就是你怪我,你恨我也比喜欢我好。”关厌说:“你不该喜欢一个人类,难道到现在你还不懂吗?烛月……”

    “等一下,”他打断她,闭着眼勉强扯出一丝笑:“再喊一声……好吗?”

    她现在语气很平和,和以前任何一次喊他的时候都不一样。

    关厌抿了下唇,又喊:“烛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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