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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手指都剥红了,费了老大的劲才哄好。

    萧青冥很难将那时一颗一颗温柔喂他吃松子的喻行舟,和这个轻描淡写说着“全部处死、族人流放”的摄政,当成同一个人。

    最终,喻行舟依旧没有得到如愿的答复,一言不发带着刑部尚书和参将离开了御书房。

    与刑部尚书及巡防参将分别后,喻行舟走到宫门外,路边静静停着一辆印有喻家纹饰的马车。

    马车旁笔直立着一个灰衣将领,显然已经等待许久。

    正是逼宫那天从凌涛手中夺下天子剑的校尉张束止。

    喻行舟看他一眼:“上车说话。”

    马车内空间宽敞,坐下两个大男人也不嫌挤。

    张束止双手有些紧张地拢在膝头,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

    喻行舟吩咐车夫驾车,随手翻开一本奏折——各部奏折向来都会先送到他这里过目批阅,才会给昏君,昏君总会原封不动派人送回。

    他随口问:“看你的样子,是有事想问本官?问吧。”

    张束止深吸一口气,鼓足勇气问:

    “摄政大人,您之前不是说,只要我们武人联合文臣一道进宫向陛下施压,陛下一定会放人,可是您并没有说,真的有刺客要刺杀陛下!”

    喻行舟啪的合上奏折,似笑非笑道:“张校尉莫非以为本官想谋害陛下?”

    张束止连忙摇头:“多亏摄政大人一直以来支持雍州军,否则边关早就被攻破了。”

    “末将只是有些疑惑,那些刺客怎么混进宫的?禁军统领霍临为何来迟?他难道不是您的人吗?”

    “而且……听闻您在狱中竟被狱卒行刺?”

    张束止疑惑地看着他。

    喻行舟按了按太阳穴,缓声道:“连你都相信霍临是本官的人,本官总理朝政,又勾连你们这些武将,还掌握禁军?”

    “是生怕别人不知道本官野心勃勃?对皇帝意图不轨?”

    张束止:“呃……”

    喻行舟左手握笔,慢条斯理蘸过朱砂墨,在奏折上批下驳回两个娟秀的小楷,温和微笑道:“他是谁的人,本官不知道,但本官知道,他必须死。”

    张束止心里打了个突。

    “至于那个狱卒,可惜了,本官原本没想他死,更没想到皇帝竟会亲自到诏狱,只能设法安顿了他的家人。”

    喻行舟嗓音轻柔,带着一点惋惜:“那狱卒才是本官的人。”

    张束止瞬间露出不可置信的表情。

    他看着对方俊美的脸孔,温雅的神情,后颈皮一片鸡皮疙瘩。

    哪怕在战场厮杀生死一线,他也没现在这么想逃离过,逃离这辆普普通通的马车。

    喻行舟瞥他一眼,神态和蔼耐心,循循善诱教导:“皇帝不可靠,本官不得不做出两手准备。若是你们兵谏成功,苦肉计可以免除本官嫌疑。”

    “若是你们失败,或者皇帝赐死,本官也可以诈死,离开诏狱。”

    张束止恍惚觉得,难怪本朝以来文官一直凌驾于武将之上,这弯弯绕绕的阴谋诡计也太可怕了。

    喻行舟见状,叹口气道:“张校尉觉得本官诡谲阴暗?”

    “凌将军的事本官已知晓,你们和黎大将军都太愚忠耿直了,现在国家内忧外患,皇帝又……”

    他顿了顿,避开这个话题:“只有活下去,留着有用之身,将权利牢牢掌握在自己手中,才能扳倒朝中那些昏庸奸臣,复我幽州大好河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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