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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远处的看台上,萧青冥和喻行舟的座椅挨在一起,另一边则是目前的禁军最高统帅黎昌,座椅旁的小桌放着瓜果和茶水,

    喻行舟看得专注,修长的指尖轻轻点击着扶手边缘,目光随着校场拳拳到肉的精彩搏击而流动,面上隐隐带笑,颇有些兴味盎然。

    与早朝时在朝堂上沉稳且严肃的态度截然不同,他不再绷着,整个人松快下来,连带眼角眉梢都柔和了几分,手里居然抓了一把瓜子,咔嚓咔嚓津津有味地嗑。

    萧青冥默默用余光瞥他,这一幕实在似曾相识。

    昔日年幼时,他们两人时常乔装便服偷偷溜出皇宫,跑到城隍庙附近的大戏楼看戏或者看人比试摔跤。

    喻行舟最常点的戏是《竹马绕青梅》和《关公单刀会》,萧青冥爱吃甜食,各种小点心点一桌,但是他每种只啃一口浅尝辄止。

    喻行舟就挨着他坐,看到喜欢的剧目时,就会一边看一边嗑瓜子,一定会把整碟都嗑完,还要把瓜子壳整整齐齐摆好才肯走,也不知什么毛病。

    许是察觉到他的目光,喻行舟微微侧过脸,萧青冥立刻装出一副目不斜视的样子,聚精会神观看比武。

    直到一只手伸到他面前,摊开的掌心叠着几颗白嫩的小瓜子儿。

    “陛下,要吗?”

    萧青冥忍不住道:“……你还是这么爱吃这个。”

    喻行舟一怔,漆黑的瞳孔注视他半晌,见他不再说话,便默默收回手。

    他顺着对方的视线落在校场一角,眉梢动了动,道:“不知陛下更看好谁呢?”

    萧青冥闲适地靠在椅背上,随手一指:“那个叫陆知的,果然有点本事。”

    相较凌涛的威猛,陆知显得更为谨慎,他低调地呆在校场边缘,很少主动出击,但试图过来挑衅他的,都被狠狠地反击了回去。

    战到酣处,他的上衣也早已不翼而飞,倒三角的肌肉线条起伏,汗水淋漓,直到二十多人仅剩不足十人还站着时,他依然能保持匀称的呼吸,和充沛的体力。

    喻行舟看一眼烧到只剩三分之一的香,道:“臣倒是更看好凌涛,若在战场上领着士兵们冲锋陷阵,倒不失为一员猛将。”

    “哦?”萧青冥玩笑道,“原来老师喜欢那样的?”

    喻行舟:“……”

    他抿了抿嘴,意味不明地朝他投去一眼,一本正经道:“臣不喜欢。”

    萧青冥故意曲解:“你不喜欢看猛士比武吗?”连瓜子都磕上了。

    喻行舟挑了挑眉:“那陛下喜欢哪样的?探花那般文弱小意的?”

    “……”萧青冥立刻把脑袋转了过去,只当没听见。

    两人几句话功夫,一炷香已经快要燃尽。

    最后场上只剩下三个人还顽强地站着,其他人不是投降认输,就是爬不起来无力再战,三人正是陆知、凌涛和那名指挥使。

    铜锣声响起,宣告比武结束,数千名围观的禁军立刻爆发出一阵激烈的掌声。

    “瞧见没?中间那个秃头的,好像只是马厩里刷马的,居然这么厉害!”

    “这就叫真人不露相,旁边那个瘦一点的,之前还是从燕然人的俘虏营出来的呢,听说以前是幽州军的……”

    “那位不是三营的李指挥使吗?万一陛下升了他的官,那岂不是要成都统了?跟他现在的上司平起平坐,你们看见没?三营的都统脸都黑了!”

    “我好后悔,刚才为什么没敢上,要是我也能……”

    “醒醒吧你,看看地上那些鼻青脸肿的,你打得过人家吗?”

    “那好歹我也上去露了脸,总比在这里羡慕别人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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