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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萧青冥听到有礼物,嘴角似笑非笑勾了勾,弯腰随手一捞,是一支木匣子,里面一张迷你的木质小弓箭,做工粗糙得很,一看就是外行打磨的。

    他把小弓箭取出来,在手中把玩,弓背上一角刻有他的名字,字迹工整娟秀,一看就是喻行舟的笔迹。

    萧青冥啧啧有声:“喻行舟,你的手艺也不怎么样嘛,不过看在你这么有诚意的份上,本殿也不是不能原谅你……”

    喻行舟双眼果然一亮,又听萧青冥慢悠悠道:“那你要答应我,以后不可以给我吃酸的。”

    喻行舟答应地飞快:“好。”

    萧青冥想了想,又说:“要陪我去打猎。”

    “好。”

    “帮我做功课。”

    “……好。”

    萧青冥立刻打蛇上棍,得寸进尺:“要是吵架,不管谁的错,你都要先道歉。”

    喻行舟半是无奈半是好笑,咬着牙道:“好好好,殿下怎么会有错呢?都是臣的错。”

    萧青冥乐了,脸上佯怒的神色再也无影无踪,笑得眉眼弯弯,格外俊朗。

    喻行舟漆黑的眼珠滴溜溜一转,慢吞吞道:“那殿下也要答应我一件事。”

    萧青冥心情极好地把玩着新得的弓箭:“什么事?”

    喻行舟歪着脑袋,言笑晏晏:“以后不论发生什么,殿下都不可以太久不理我……”

    ……

    遥远的画面,一瞬间与此情此景交叠重合。

    喻行舟的脸,从十几岁的稚嫩俊秀,长成如今温雅俊美的模样。

    身量也高了许多,仍是像过去那样,衔着无比的耐心和温柔守在他的窗前,眼角含笑:

    “陛下曾答应过,不可以太久不理臣。”

    萧青冥恍然间似想起许多往事,望着对方的眼神有些复杂,半晌,才漫不经心开口:“朕早已不是九年前的小皇子了。”

    他微微一顿,意味深长地看着喻行舟:“老师如今贵为摄政,也不是当年的喻行舟了。”

    喻行舟暗叹一声,正欲张口说些什么,萧青冥却收敛的那一丝微不可查外露的情绪,重新回到了庄重沉稳的皇帝角色。

    “老师既然有要事奏报,便进来吧。”

    萧青冥在书桌后坐下,从旁边一摞奏折中,抽出压在底下的几本。

    里面都是弹劾喻行舟手下官吏,在京州开展田亩清丈时如何逼迫当地百姓,如何强行摊派税收和田亩额度编制鱼鳞册云云,惹得百姓怨声载道,甚至“民怨四起”。

    萧青冥光靠奏折也很难得知实际情况,但这件事的推进艰难和吃力不讨好,是显而易见的。

    光是在朝廷控制力最强的京州尚且如此,将来若想推广全国,阻力之大可见一斑。

    喻行舟从正门进来,有太监搬来太师椅,又端上新沏的香茶。

    他在椅中落座,从袖中摸出一份奏章让人呈上,趁着萧青冥看奏折的功夫,他仔细端详着对方的神色。

    这段时日以来,他数度进出这御书房,似乎次次心情都不同,尤其是今天。

    喻行舟清了清嗓子,道:“陛下,京州清丈田亩一事,已经有了初步进展,从各地上报的情况看来,京州各大地主豪强隐瞒的土地面积至少有十万顷以上。”

    他想了想,又补充道:“这十万顷只是目前明面上清查出来的,其实可能有大量虚报、瞒现象,还有许多土地寄存或投献在官僚士大夫名下,享有免税特权。”

    “据臣估算,光京州一州之地,实际隐瞒土地恐怕还要翻三倍,至少在三十万顷以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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