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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梁督监浑身发颤,伏跪在地上,心里越发沉重,没想到这么短的时间,竟然把这么多事都挖出来了?这才几天啊!

    他不想死,哪怕抱着一线希望,他咬紧牙关,沉声道:“下官冤枉,一定是有些低贱的商人因为从我这里拿不到铁,所以怀恨在心,蓄意报复!”

    “大人,就算要杀要剐,也要讲证据,只有一纸诉状,下官不服!”

    萧青冥嘲讽地一笑:“他要证据,便呈上来给他,也好叫他心服口服。 ”

    莫摧眉微微笑了笑,又该轮到他的拿手绝活表现了。

    他轻轻拍了拍掌,一群官兵将这几日从梁圆府上,抄家抄出来的几箱子金银珠宝抬出来。

    起初,梁圆还在狡辩,直到第三个,第四个,以及更多箱子抬出来打开,满满的黄金,足有上万两,金灿灿的金属光泽,差点耀得周围所有人睁不开眼。

    围观的工人们都惊呆了,这还是他们这辈子第一次见到还这么多的黄金!

    梁圆脸色大变:“怎么会……我明明……”

    莫摧眉冷笑道:“明明藏在矿山里面一个废弃的矿洞里,对不对?”

    “里面除了黄金,还有你暗中打造的密室,里面都是你这些年来走私买卖的账本,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梁大人,你这点小手段,我见多了,根本不够看。”

    梁圆这下彻底无话可说,完了,这下全完了,他若是身死,没了这最后的家产,他的家人们纵使不被株连,也不可能有好日子过了……

    他辛辛苦苦一辈子攫取的家当,一夜之间全做了别人的嫁衣!

    文兴县令冷哼一声,又道:“带原告们上堂。”

    这次走出人群的,确实一大群曾受过梁督监等人欺凌压迫的工人们,居然足足有十来个人,其中就包括陈老四。

    “大人,小人要状告梁督监和监丞合伙谋财害命,他们手中不止一条人命!”

    “铁厂中设有训牢,实际上就是他们动用私刑拷打工人的地方,无论是谁,只要对他二人有一星半点的忤逆,轻则鞭打,重则烙刑。”

    说着,几个工人纷纷露出自己前胸后背的伤痕,纵横的伤疤难看至极,有的伤已经很有些念头了。

    其中一个工人双目发红,控诉道:“我的兄弟和父亲,都是被这两个狗东西活活打死的,他们连个裹尸的草席都没有,就往矿山里一埋了事!”

    “还有因为催缴出铁,活活累死的,没有钱治病病死的,不知道有多少人,每年总有人消失,那矿山后面,不知道埋了多少白骨!”

    “才变作了这些黄金,和他们身上的绫罗绸缎!”

    “可没有人在乎,根本没有人在乎我们这些贱命!死了一个,还有孩子顶上,没有孩子,还有其他发配来的苦役……”

    原告工人们说到激动处,哽咽不已,周围的百姓们议论和喝骂之声,几乎要把县衙屋顶的青瓦掀翻。

    梁督监等人,在百姓们愤怒的指责和咒骂中,瑟瑟发抖,瘫软在地。

    他们自知难逃一死,杀人不过头点地,但这样当众将他们的脸皮扒下来踩在地上,平时对他们卑躬屈膝,逆来顺受的刁民,如今人人都上来唾一口唾沫,也足以叫他们羞愤欲死。

    待百姓们发泄够了情绪,萧青冥不紧不慢取出那纸圣旨,道:“本官已经得到陛下首肯,全权处理此案。”

    “梁圆等一众文兴铁厂官吏,于公,贪赃枉法,受贿索贿,走私朝廷明令禁止的重要铁器,欺上瞒下,以次充好,于私,欺凌工人,谋财害命,与永宁王府萧孟勾结,企图夺取他人私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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