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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倒是听说,他们家的织机,跟别人家的都不一样,同一台织机,能纺出更多丝和布来,而且需要的织工更少。 ”

    “就因为这个,他们才能把价格压得如此之低廉,叫别人没活路啊!”

    这话一出,众人面色逐渐凝重起来,王家家主沉着脸:“若是此人手里当真掌握着更好的织机,那我们就不能坐以待毙了!”

    “咱们在宁州,都是有头有脸的人物,做这么多年丝绸产业,若是叫一个外来户把咱们打压得抬不起头来,说出去,不笑掉人家大牙?”

    “王家主说的是,若是再不给惠民几分颜色看看,岂不是凭白叫人以为我们好欺负呢!”

    吱嘎一声,雅间的门被推开,一个四十岁左右壮硕男子迈入屋中,他面带笑容,眉骨处有一道淡淡的刀疤,将左边眉毛劈成了两半。

    “原来是蛟龙会会首孟苌先生来了!快请上座。”

    王常笑道:“孟会首一来,总算有人替咱们主持公道了。”

    孟苌哈哈一笑,朝满座士绅们拱手:“不过一届江湖草莽,当不得诸位谬赞。”

    众人寒暄一番,很快再次进入正题。

    “这个姓喻的富商,在下已经派人打探过底细,这人没探出什么,只知道从京州来的,家中殷实,他身边主事那个叫花渐遇的商人,倒是一副宁州口音,据说走过海商,不过家道中落了。”

    王常有些失望:“以孟会首的本事,还探不出来路吗?”

    孟苌身量高大,十分魁梧,面容严肃刚毅,往那一座就有种金戈铁马的霸气,他扫了王常一眼,后者顿时有种头皮发麻的不适感。

    “在下虽然在惠宁城颇有一番经营,可是出了宁州,对外州的事,也是鞭长莫及。”

    “更何况这些年京州十分混乱,此前还有燕然南下,不少幽州和京州的大户人家往东,往南逃难,也是寻常,惠宁城商人众多,来了一个有钱富商,不是什么稀奇事。”

    王家家主道:“我们没有责怪孟会首的意思,只是想请孟会首拿个主意,若是能由您出面牵头,让那个姓喻的划下道来,大家相安无事,那是最好。”

    “若是他不识抬举,咱们就一起给他吃点教训,也好叫那姓喻的知晓,这惠宁城,究竟是谁说了算!”

    见孟苌只喝不说话,王家家主等人相互使了个眼色,笑道:“咱们也不叫孟会首凭白出力气,我们已经收到可靠消息,那个姓喻的手里有一种新式的织机。”

    “这种织机比我们手里的,效率起码要高好几倍,只要孟会首肯出面,咱们别的不要,只要姓喻的把织机卖给咱们,这其中的好处有多大,自不用我说。”

    “好处大家一起分润,才是正理,总不能叫惠民吃独食,连口汤都不给咱们喝吧?”

    听到这里,孟苌终于笑了,他伸出一只手,竖起三个指头:“我们蛟龙会要的也不多,只要三成利。”

    几家大户家主脸皮顿时抽搐了一下,这个吃人不吐骨头的东西,一开口就是狮子大开口。

    既不用出钱筹办作坊,又不用招工支付工钱,光凭收保护费,就要拿走三成利润。

    怎么不去抢!

    但他们能有什么办法呢?在惠宁城一天,就得看蛟龙会的脸色行事,否则他们的作坊根本开不下去。

    这个蛟龙会,根本就没人敢管,听说就连惠宁城的知府,都是蛟龙会的座上宾。

    自古官匪是一家,诚不欺我!

    这时,孟苌的手下匆匆进来,在他身边耳语几句。

    孟苌眼前一亮,笑道:“告诉诸位一个好消息,那个姓喻的手里一个最得力的女工,叫柳梦娘的,现在恰好有把柄落在我们蛟龙会手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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