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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人,我把人带来了。 ”

    老汉和衙役双双跪在江知府面前请安。

    江知府往椅子上一座,沉声问:“你们二人说以前见过那位喻大人?”

    衙役有些害怕地缩了缩脖子,点点头道:“不错,喻大人多年以前出任惠宁知府时,小的就在府衙做事,认得他的长相……”

    他咬牙道:“绝对不是现在这个‘喻大人’。”

    那老汉磕了几个头,道:“喻大人曾为小人伸冤,小人绝对不会认错的。”

    江知府一阵诧异和兴奋,继而又是疑惑:“照你们说来,这个喻大人是假冒的?”

    师爷提醒道:“可是对方手里的手令确实是真的。”

    江知府在心里反复权衡一阵,吩咐那两人下去,摩挲着两撇胡须,百思不得其解:“什么人竟敢冒充当朝摄政?这可是死罪,不怕被砍头吗?”

    师爷手一横,在脖子前做了一个抹脖子的动作:“大人,既然咱们有人证,何不当场揭穿此人?”

    “万一此人从孟会首嘴里得知了那么多官员的秘密,只怕不光是惠宁城,整个宁州都要地震了!”

    “蠢货,糊涂啊你!”江知府狠狠扇了师爷一耳光。

    “那个冒牌货手里不光有喻大人的手令,还有一群威势赫赫的侍卫,一看就是大有来头,即便他不是喻摄政,也一定跟他脱不开关系!”

    “此人来惠宁城,根本就不是来做生意的!”

    江知府越想越不对劲,仔细思索着萧青冥来惠宁后的所作所为,又是鼓动女工,又是打压蛟龙会和本地大户。

    他忽然福至心灵,猛然醒悟:“哎呀,这人恐怕是朝廷派来试探宁州的钦差啊!”

    “他不是为了插手织造产业捞钱,也不是为了铲除蛟龙会,这人分明就是冲着宁州来的!”

    师父闻言大惊:“朝廷派来的?这么说来,朝廷是故意要对我们宁州下手了?这该如何是好?”

    “别慌!”江知府面色一阵变幻,立刻坐到书桌后面,开始提笔给宁州刺史冯章写信。

    “这封信你要亲手交到冯大人手中。”

    江知府冷笑一声:“朝廷派来的钦差又如何?从前,朝廷又不是没有派过?后来还不是不了了之了。”

    他想了想,还是觉得不够保险,又提笔写了一封信:“这封信要送到永宁王府手中,最好能把永宁王他老人家亲自请过来。”

    师爷面上一喜:“对呀,宁州还有永宁王坐镇,那钦差再大,能越得过永宁王吗?便是当今圣上在此,还要称永宁王一声皇叔爷呢。”

    江知府有些疲惫地摇摇头:“我总觉得这事透着古怪,你说朝廷好端端的,这么些年也一直相安无事,怎么就突然冲咱们宁州下手了呢?”

    他眯了眯眼,咬牙道:“不管如何,此事已经不是你我这等官员能摆平的事了,非得刺史大人和永宁王亲至不可。”

    江知府冷冷道:“这个冒充喻摄政的‘钦差’,咱们收拾不了,只能靠这两位大人物来对付了。”

    师爷又问:“外面那些要求见大人的官员,该如何打发?”

    江知府眼珠滴溜溜一转,压低声音,与他耳语几句,师爷眉开眼笑地竖起拇指:“大人英明。小的这就去办。”

    ※※※

    其后数日,惠宁城最负盛名的烟花之地,长宁河沿岸所有的青楼画舫、赌场销金窟全部被强制关停查封。

    往日一到夜晚,长宁河边灯火通明,不知多少达官贵人、文人雅士流连画舫之间,如今却冷冷清清,一副萧条的景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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